我们坐上了开往电镀厂的货车,那感觉不咋地,三人的驾驶室,中间的那个堆满了散货,座位地下也堆满了零零散散的小包裹。
释齐缘跟我说,驾驶室里面放着的都是送去电镀厂的样板,叫我小心点,别弄坏了。
我们小心翼翼地踮着脚跟走了上去,释齐缘把那个没怎么堆放东西的座位让给了我。
自己则坐在中间那个堆满样板的座位上,他把样板整理放在一边,然后一个大男孩坐着一半的座位到了电镀厂。
幸好,电镀厂并不远。
我们下车的时候就看见了一个,头上插着两个大大的圆圆的花蝴蝶的女人,脸上和嘴唇也涂得厚厚的红。
她自然而然的忽略了我,蹦着释齐缘过来。
把我往旁边一挤,站在我方才的位置上,挽着释齐缘的手腕:齐缘哥哥,你怎么现在才来,我都等你一个晚上了。”
想不到释齐缘在电镀厂,还挺受欢迎的,只不过这妖怪是谁?
看她和释齐缘一副亲昵状,应该是工作上长期要往来的人?
我先看看情况,再决定要如何去应对,这样的一个场面。
过来了一个穿白衣服的女孩子对妖怪说:“经理,董事长找你。”
呃,原来是个经理,衣品真差!
难怪释齐缘刚才僵着身子不敢乱动。
然后,有个穿着工作服的人过来:“释先生来了,我们进车间看一下货吧?”
释齐缘点了点头,然后对我说:“车间里面有气味,你就不要进去了,在这里等我,我等一下就过来。”
他替我拢了拢了头发,跟着那位穿工作服的人走开了。
我个人觉得经理,应该是西装革履的逸群之才,他不止要日理万机,且还不能是斯文败类。
所以我们私底下,从来不叫我们厂经理做经理,他一直在我们心里享有盛名:螃蟹。
因了以上一番推理,我认为这个经理,私底下也应该享有一个盛名:妖怪。
妖怪回来后,我和她大眼瞪小眼。
然后她歪起嘴,斜着眼看我:“你谁啊,打扮的这么花枝招展。”
我吗?花枝招展?
我赶紧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礼裙,长度适宜,不露肉不开叉,正是大方得体的标配。
我看了看对面的妖怪,人长得怎样首先不说,那品味我都不好意思形容。
头上种了两朵花蝴蝶,脸上三分二的腮红,那嘴唇红艳艳的,把嘴巴都涂大了,厚厚的一层都涂出了唇角,一个月也不知道要买多少支口红才够她霍霍。
还有那不忍直视的,露出一背春光的碎花裙子,蹬着双皮鞋走路脚下生风,虎虎生威。
她的感觉给人,除了身体健康,一身糊里糊涂的装扮,没有半点女子的优美姿态。
诚然,我有时也会走路脚下生风,虎虎生威,但幸好没有画出她那样毁形象的妆容和漏一半的穿着。
我眨眨眼睛:“你是在说自己吗?”
“什么,你一个外来的,居然敢说我打扮得花枝招展,我要告诉哥哥去。”抹着眼睛,一缕烟跑了。
我目瞪口呆,貌似闯祸了。
妖怪哭哭啼啼,拽来了一个年轻的帅哥:“就是她,她欺负我,她说我花枝招展。”
她那个哥,目露欣赏地看了我一眼,再深深地看了妖怪一眼:“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小妹,你穿得这么惨不忍睹的花枝招展,当哥的老早就想说你了。”
“可是,晴朗哥哥说我,这样装扮别具一格,风姿绰约。”她拽着他哥哥的手腕在伸冤。
他哥让她摇得头昏眼花,扶额一副头痛状。
额,这是柳晴朗点评的,绝对是屈服于她的职位,看曦月的穿衣风格就知道了,那是优雅和脱俗的组合,每天都是视角盛宴。
而妖怪,大约用视角灾难来形容也不为过。
释齐缘推门进来:“夏总,你也过来了。”
那妖怪看见释齐缘过来,甩掉他哥的手,飞快地跑了过来,一把挽起了释齐缘的手腕:“齐缘哥哥,你看货回来了。”
然后,我眼睁睁地看着妖怪,在释齐缘面前舞着肩膀抖了抖肩和胸,再然后含羞带怯地偎在释齐缘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