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汴京城。
吏部近日忙得不可开交,各部官员争相到吏部举荐考察官的名额。
大部分都是华亲王一党的人......
而吏部尚书董仪和,似乎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妥。
作为庆熙帝的心腹,他自然深知庆熙帝是在给华亲王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自己正好顺水推舟。
这可把太子给急坏了,暗地里指挥了许多御史,弹劾下马了不少原本被举荐的华亲王手下的官员。
华亲王不甘示弱,自然指挥更多的御史弹劾太子手下的官员。
两党龙虎相争,查办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官员,足足僵持了半个月有余,各省的考察官还没有定下来。
而东南的军饷催的更紧了,没办法,太子和华亲王总算达成了一次共识,鸡蛋缝里挑骨头,查抄了不少官员的家产,弄得京城里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
太子和华亲王在京官群体中,渐失人心。
而萧牧,什么也没做,任由华亲王和太子火拼,他自己隔岸观火,等他们把自己的人杀的差不多了,再把自己的人塞进去。
江北有窦廷熹,再举荐自己的人,可谓是万无一失,但他没有举荐,反而推举了太子手下的一位参事,杨顺。
太子心里很高兴,对萧牧的提防少了些。
结果这位杨大人又遭到了御史的弹劾,紧接着华亲王举荐的人又被弹劾。
江北这块风水宝地,谁的就算谁的。
没办法,董仪和亲自出面,举荐了一位年轻人,陶善文。
听说这位陶善文之前是翰林院的修撰,很有学问,最重要的是,没人见过他有过什么党争之举。
这似乎是最合适的人选了,太子和华亲王都挑不出错误来。
其他的省份,诸如河西,河东,淮东几省,萧牧都安插了自己的人。
......
考察官的事有了着落,接下来便要看窦廷熹怎么做了。
萧牧算是把所有的宝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而此时也已经到了年关,所有的仇恨和争斗,都被愈来愈浓的年味给冲淡了。
太子在京城北郊,特地买了一个园子,取名凌梅园,里面修着亭台楼阁,种满了红梅,白梅,松柏,等到过年,便在这里宴请宾客。
园子里还有些楼阁和戏台子没有盖完,萧牧为了躲避太子和华亲王争名额的锋芒,主动请缨来园子里监工。
这日闲来无事,萧牧难得身子大安,亲自来到园子里,四处转转。
凌梅园地气颇冷,积雪到现在还没有化,松柏红梅之上,嵌着许多白雪,甚是清冷美观。
萧牧裹着大氅,不要一个下人跟着,径自踏着一片碎琼乱玉,心情甚是愉悦。
“卑职见过礼亲王。”
萧牧正径自向前走着,忽听得背后一人叫他,回头看去,是个年轻人,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面如冠玉,斯斯文文,一脸的书卷气。
只是眉眼中,总让萧牧觉得有几分狡黠。
“你认识本王?”
那人笑道:“殿下不认识卑职,卑职却认识殿下。卑职名叫简春来,在太子詹士府任职,之前在东宫,卑职曾有幸远远见过殿下一面。”
“见过一面便记住本王了?可见你是有心人。”
萧牧轻轻笑道。
“只是你怎么不在詹士府,怎么到这儿来啦?”
简春来脸上笑容有些苦涩。
“卑职是被太子派来,打理这园子......”
萧牧听言,便知道此人在太子身边并不得重用。
简春来笑容突然变得激动。
“方才卑职突然看见殿下您的大驾来了,赶紧一路小跑着过来迎接。”
萧牧点头道:“也好,这园子甚大,本王也着实不很认识路,你给本王带路,逛逛园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