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箱箱的金银珠宝,绸缎细软放置在了老马府门前。
当那名五品典仪,带着数名仆从前来拜访的那一刻,暗处观察的官员与大人物们,纷纷群起而出,不愿让其余人抢占了先机。
一时间,数名身着华服的官员,将陆怜生团团围住,你一言我一语,进行着寒暄。
而那些运送礼品的仆从,也瞬间增长到了几十名。
人们来来往往将宝箱抬来,门口放不下后,便将箱子放入了老马府里。
僻静清幽的雨酥街,也因这第六七八九名访客的到来,变的极其热闹。
应东流随意翻看着箱子,道:“就这几箱破烂,打发要饭的呢。也就银子实在些,其余物件不过是充数的,不过这点钱还没本少爷一个月开销多。”
此刻门外的这群官员,皆是出自自身目的前来拉拢,此等人才若是好生培养,来日必然能为自己带来更大的收益。
但陆怜生自己不蠢,他虽好言招待,但却对这群人并未太感冒。
在其眼里,这些金银珠宝甚至还不如,洪希的那筐鸡蛋来的有诚意。更别提坎水珠、剑灵草那些真正的宝物。
门外嘈杂的声音不绝于耳,陆怜生不善于应付如此多的人,但他应东流可不怕,管你什么身份,惹得本少爷不爽,通通一剑砍死。
应东流刚欲拔剑赶人,突然一旁的院墙上掉下一个人影。
不知是哪门哪部的官员,不走寻常路,竟来了个直捣黄龙。
那官员生的贼眉鼠眼,使劲揉搓着摔得生疼的屁股,可下一刻一柄闪着寒光的利剑,便架在了他脖子上。
“竟被只老鼠给偷溜进来了,私闯民宅,本少爷就算立刻砍了你,你也无处喊冤!”
“应少爷饶命!应少爷饶命!小人只是个户部小官,杀了我也是脏了您的剑。翻墙前来实属下下策,毕竟外面已有近十名官员在拉拢,小人只好另寻他法,希望从您这做些文章。”
应东流收了曜星,饶有兴趣地问到:“找我的?本少爷倒是好奇你能如何从我这做文章,我可不缺金银。”
那官员谄媚的笑着,从怀中掏出三张香票,道:“小人是第十五位访客,自知拉拢陆公子机会渺茫。但小人准备的礼品确实是有价无市,只是怕陆公子碍于颜面,不愿收下,所以特来找应少爷,毕竟只有真正的公子哥才能领会这礼品绝妙。”
应东流接过香票,问到:“这是何物?”
那官员淡淡一笑,道:“应少爷可知暖熏阁?那可是全上京一等一的香艳之地。”
听到此处,一旁的老马也瞬间来了兴趣,立刻凑到一旁,听那官员娓娓道来。
如此别出心裁的礼物,倒确实显出了几分奇效,特别是老马在听完那些形容后,心头顿时痒痒的,连连在应东流耳边说起了好话。
“第一青楼,正好配我这第一少爷,你这贼头贼脑的家伙倒有些新意。”
应东流在听完那官员描述后,罕见的表现出了满意。随后挥了挥手,示意老马将门口那些,连礼都送不明白的蠢货赶走。
纵横的剑气无人能挡,很快吵闹的雨酥街便恢复了平静。
陆怜生暗暗松了口气,好在有马老前辈在,不然自己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应付如此多的人。
应该无客了吧?陆怜生四下张望,却见一名熟悉的老叟,姗姗赶来。
他匆匆走到陆怜生面前,抹了抹额头涔涔的汗珠,一把抓住陆怜生的手,老泪瞬间在眼眶里纵横。
这是今日最后一名访客。
“少爷,你终于成才了,想必你也已经探究到了当年陆府灭门案的真相,老朽终于看到您手刃仇人的希望了!”那老叟激动地说道。
陆怜生自是认得这名身着宏院服饰的老叟,他是陆怜生得到御天的起源,是最早告知自己身世的人。
此人并未欺骗过陆怜生半句,但陆怜生始终对他抱有疑心,而这份疑心在亲眼目睹了灭门血夜后,更加浓重。
自己能活到现在是因为上官楼主与父亲的交情,是因为望星楼的庇护,但此人无权无势,依秦忠的狠辣手段,凭什么能活到现在。
陆怜生并未过多表现自己的怀疑,只是淡淡问了句:“老先生,不知除您之外,可还有其余陆府门客逃过毒手?”
老叟突然啜泣了几声,悲伤道:“少爷,当年惨案或许尚有幸存者,但老叟身边为陆府效力的门客,却无一人幸免。”
“老先生可是受人指使?”
陆怜生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令那老叟一愣。
陆怜生仔细盯着老叟的瞳眸,观察着他细微的表情变化。
“少爷,老叟真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