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柯白拿着刀走向她时,她几乎心痛的不能呼吸,哪怕后来知道是假的,她的疼痛也没有缓解,脑中的前尘旧事扑面而来,一时间她只觉白玉有隙,她对陆柯白的念想彻底没了。
“吃吗?吃甜的就不疼了。”
裴衡打开一个包裹,那里有亮晶晶的白糖,虞乔边哭,边用食指沾了沾,轻舔一口,“甜。”
“虞乔。”
裴衡看着眼前的小哭猫似的虞乔,又看了看她身后虎视眈眈的狐狸陆柯白,他终是忍不了心里的悸动。
“虞乔,我娶你吧。”
“什么?”
这次不是为妾了?
虞乔微微睁大眼睛,紧接着她被一双有力的手抱在怀里,他身上刺鼻的血气让虞乔花容失色。
陆柯白冷漠发言:“大人,你臭到她了。”
裴衡黑脸,怒道:“要你多嘴!”
陆柯白撩衣跪下,拱手道:“大人想光明正大求娶虞乔,自然需要在下的帮忙,大人夸我状元之才,今日我将妹妹托付给大人,望大人珍之重之。”
虞乔被绕的云里雾里,不知道面前两人打什么哑迷。
不久后。
虞乔终于理解陆柯白话中的意思了。
官府来人,告诉虞乔有亲人找。
她看着官府盖章过的户籍,上面有她的名字,一家三口,有哥哥,也有阿姆,哥哥是陆柯白,阿姆是陆柯白的母亲。
她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捏着那张薄薄纸,才知道自己真的有家了。
突然出现一位老妇人,把她抱在怀里。
虞乔知道此人。
陆柯白的母亲——秦氏。
她曾钻过小院的狗洞,偷跟过陆柯白回过家,她记得院中坐着一位缝绣花鞋的和蔼老人。
老人说:她正在给儿媳妇缝制新鞋。
虞乔跺脚生气,何家大小姐真命好。
她不死心,趁老人不注意,她又比划了一番,喜出望外,那双绣花鞋明明是她鞋码。
秦氏拉过虞乔的手,泪眼婆娑,“好孩子,你的事情我都听柯白说了,你受苦了,以后这就是你的家。”
虞乔懵:啥事?
才子夙心,千里之行。
脱离何家的泥潭,陆柯白终能回归初衷,一路扶摇直上,摘头名,登金殿,戴红花,游长街,成了史上最年轻的状元郎。
陆柯白无心情爱,一心为民,伤了定京城无数女儿的心。
偏偏最近出了奇事,那位最不喜男女情爱的国公爷下了凡,抬了一条街的嫁妆,求娶状元郎的妹妹。
而知道全部内情的皇帝陛下,黑脸看着殿下的裴衡和陆柯白,想来没有比他更窝囊的皇帝了,一个两个都要逼迫他就范。
皇帝亲题“金玉良缘,天作之合。”
趁无人时,皇帝嬉皮笑脸道:“阿叔,要不我给你个王爷当当?你毕竟只有一个爵位,若阿婶生了子嗣,你又该如何自处?”
他的孩子自然要最好的。
孩子不要是一回事,但他也不能不准备。
裴衡想了想,回复道:“可。”
二月初五,宜婚假。
裴衡兑现了所有承诺。
三书六礼,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凤光霞帔,明媒正娶,还一生一世一双人。
陆柯白也布置了丰厚的嫁妆。
前有红床开路,后有棺材压阵,
说法道:生死一世,十里尽显。
后人道:那日的十里红妆,惊动了整个定京城。
虞乔盖着红盖头,终于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