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哥等船一离岸,就放下了我。
我无力地匍在船边,大口大口的吸气,特别想吐。
豪哥弓身猫在船上,两眼紧盯着前方,一眼也没看过我,似乎我已是砧板上的鱼了。
(现在回想起来,我那时拼死不上气垫船,还是有机会摆脱他们回国的,一上船,我就此踏上不归路,再也无法再回头。)
美塞河水流不急,气垫船平稳往前,很快就到了河中心。
奇怪的是,那几盏探照灯形同虚设,始终没照到我们这条偷渡的船。
要是被缅甸军方或泰国军方发现抓住,我的命运或许更好。
题外话,不多说了。
这时,远处驶来一艘机船,突突突突,声音很响,但没有打开船头那盏扫来扫去的灯。
我以为是抓偷渡的巡逻船,一下子就吓得脸色惨白,浑身直打颤。
船夫攀着船沿,无声无息地溜下水,并向我俩招了招手。
豪哥跟着下河,攀着船沿,水面上只留着一颗脑袋。
可我是个旱鸭子,就是个游泳池都能淹死我,哪里敢下河去?
豪哥可能知道我的情况,就压低声音,急切道:“快趴下,别露出脑袋,贴着屁股。”
也许是这条河经常有漂流物,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驶来的机船毫不停留,直接开了过去,连个好奇的人都没有。
气垫船毫无悬念地靠了岸,船夫停稳了船,就挥手让我们离开,没有说话。
我挣扎着起身,用尽平生之力,跳下了船,因为不会像男人那样用力,我差点跌个狗吃屎。
豪哥过来拉了我,迈步往岸上走,船夫也没停留,立刻又将船划走了。
我注意到了一个细节,豪哥并没给他偷渡的钱,船夫也没问他要,就像个常年在河面上义务摆渡的人一样。
这让我百思不解,我想问豪哥,估计他不会说出真相,顶多就是一句忘了。
我们沿着河岸走了几里路,就看到前方有个安军检站。那些人手里的长枪,很远都看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