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是三家人一起吃,掌厨人毋庸置疑肯定是手艺最好的徐开强。
徐雨溪和苏云谷陪着爷爷奶奶在堂屋里烤火聊天,说得正起劲时,突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喊出了菜名:“苦麦垫黄鳝!”
“你俩的鼻子不错,都很灵光。就是黄鳝没错!”
徐亮哈哈大笑,“昨天下午刚抓的,本来打算今天让阿广提半斤过去月东大队,结果你们就来了。”
“这说明我们有吃福呗。”
徐雨溪看着手里的烤红薯,突然就觉得不香了。
苏云谷看出她已经没有了继续吃红薯的心思,熟练地接过来丢进自己嘴里,“给我吧,留着肚子等下多吃点饭。”
她冲他讨好一笑,“大伯做的苦麦垫黄鳝,味道超绝,是我最爱吃的菜之一。”
苦麦贱生,从田间地头到河滩山脚,到处都是。人离不开它,兔羊猪、鸡鸭鹅乃至于鱼也特别爱吃。
苦麦:我长这样哦(图源网络)!
黄鳝同样易得,只要肯去捞,水田、鱼塘、溪河都能有收获。因为很能补身子,所以她小时候同样没少吃。
将苦麦下锅煮熟,先盛入盘里。再爆炒鳝段,直接连肉带汁全部贴在青菜上。
从味道上说,苦麦的甘中和了黄鳝的腥,黄鳝的甜淡化了苦麦的苦。
肉鲜嫩,菜清甜,二者相得益彰。
也有人试过用其它的菜来配。奇怪的是,试来试去,最后发现只有苦麦菜,才可以将黄蟮的香、鲜、嫩发挥到极致。
而且,性温的黄鳝配上寒凉的苦麦,也是一种互相中和。
话又说回来,这道菜徐雨溪也学了挺久,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点不太到位。
后来到了岛上,赶上年底清塘的时候,她也试做过几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气候太高,岛上的苦麦菜干水,苦涩感比较重,感觉比在家里做的又要再逊色几分。
苏云谷摸了摸她的脑袋,“好吃的肯定不只这一道,你注意点,别等下又撑得唉唉叫。”
他说得没错,尽管他们今天没有提前打过招呼,回来得突然,家里没多少时间提前准备,不过菜色依然相当丰盛,完全不比过年或摆宴的时候差。
不过,三大家子凑在一起,也跟做席差不多啦!
除了滑嫩甘腴的苦麦垫黄鳝,还有弹而不韧的薄荷焖鸭、甜爽油润的荷兰豆炒腊肉、清香可口的菠菜炒鸭蛋、清脆丝滑的猪油渣炒芥蓝……
每道菜都超赞,但我必须吹爆苦麦垫黄鳝和薄荷焖鸭(图源网络)。
从小孩桌升入大人桌的徐雨溪,坐在凳子上笑眯了眼。
桌上的每道菜,都是自己爱吃的,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幸福啦!
她美滋滋地吹着汤,感觉没那么烫以后,立刻往嘴里送,还不忘劝苏云谷也多喝点,“陈皮老鸭汤最宜解冬燥了。”
半碗汤下肚,浑身都暖了起来,顿时食指大动,看什么都想吃,而且吃完还想接着吃。
胃口之好,一度让家里人怀疑她是不是怀孕了。
“没有,要是怀上了我这一路哪里能这么舒舒服服地回来?先在海上颠簸这么久,又在拖拉机上抛来抛去,命绝对会去掉半条。”
徐雨溪疯狂摇头,因为太饱不自觉地摸了摸肚子。又在大家的怀疑目光中,老老实实地放下手。
“我真的没怀上,就是太想念家里的饭菜,吃得有点收不住。”
虽然覃玉娇主动开了口,不过他们最后还是没在徐家留宿。
毕竟徐开栋和董乔之前好歹还去过岛上,苏圳他们却是真的一年多没见过儿子儿媳了。
而且两边离得这么近,完全可以白天过来,晚上回去嘛。
于是下午看着时间差不多,小两口就带着苏峻慢悠悠地回了苏家。
夜里,徐雨溪懒洋洋地躺在用热水袋暖过的被窝里,看着仿佛不知道冷,照旧脱得只剩一条裤衩才上床睡觉的男人,满脸都写着佩服。
她的手习惯性地在丈夫臀背之间来回摩挲着,又继续往下摸了摸他身上的灰色裤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