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下可有人?”
一个年轻有力的声音从远处发出,随后一个身穿奴仆装的男子立刻回禀道:“回少主,没人。”
夜色漆黑,所有的景色都被夜幕挡住,只恍惚能看到一群人在东奔西窜似乎在找寻着什么。
“可恶!整整一天了,这小子能躲到哪去?”
“哥哥担心什么?他已身受重伤,即便没死也是苟延残喘,再说四叔与他从未见过,这天下之大,四叔能从万万人中找出自己的亲生儿子么?”
夜色之中,一名身形曼妙的少女骑在一匹骏马之上,娇俏的面容上扬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四叔找不到他倒也可能,但你能保证,那小子不去主动找四叔么?十六年来他忍气吞声是为了什么?你真以为这小子是傻的?”
在少女身侧的骏马上,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面露凶色,细看之下,男子样貌与女子有八分的相似,一看便知是一母所生的兄妹。
“去林边再找!”
几乎是怒吼出声,男子的牙齿紧紧的咬合,眼中的杀意更浓,在他的命令之下,一群人迅速的朝着另一处奔了过去。
就在一群人走后不久,一辆华丽的马车悠然的远处缓缓驶近。
马车两边规整的站着两队人,前面的人脚步沉重一听便是男人,而略靠后的一行人脚步轻巧竟是十几名女子,而这些人的相同之处便是他们不发一语就连呼吸都放得极轻,似是怕惊扰了马车里的人。
“咳......”
几乎如蚊蝇一般的声音从方才的桥下发出。
玄樱的身体被半埋在泥沙之中,幸好在她侧脸的位置有一丝的空隙,这才让她有了可以呼吸的空间。
她好像还没有做完那个长长的梦,长到让她觉得仿佛又过完了一辈子。之所以说“又”是因为她刚刚已经结束了自己的人生,当然,她是死于被人陷害,她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尽管她承认自己做过很多错事,但她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去开玩笑,她是一个即便把她活埋,她也能用手指甲挖出一条活路的人。
关于她的死,她自己都不想回忆,毕竟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害死是一种非常痛心的事情,可是为什么她要死的这么漫长?一颗炸弹而已,顶多也就疼一下就算了,为什么她浑身上下都疼的没完没了?传说中的没死透么?还是那该死的炸弹质量不行?她也不想想这么多,可她的大脑确实还活着,不容她不继续想下去。
冰冷的河水冲刷着她的身体,一阵阵的疼痛刺激着她每一根神经,终于忍不住想怒吼一声,却不想只是蚊蝇一般的哼哼声。
“什么声音?”
一声好听的嗓音从马车之中发出,带着一丝疑惑似还夹杂着一丝烦躁,似是烦有人扰他清净。
马车旁边的一人迅速的消失在黑夜之中,不消片刻的功夫便重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好像他从未离开过一样。
“回禀主人,是个将死之人。”回答的语调极为冷漠,就仿佛讨论了一下今天的天气是阴是晴。
马车之中沉寂了片刻,随后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走”便再也没有了回声,不过是一个快要死的人而已,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