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在船上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想到这里,副队的腿莫名地有些疼。
程韶用舌头顶了顶上颚,将奇怪的心情给压了下去,笑了笑说:“你这样子,似乎还挺期待?”
温阑说:“能不期待吗,这可是我的业绩唉。”
程韶挑了挑眉:“看来你们国安部有自己的KPI。”
温阑伸手扯住了程韶的袖子,小幅度地晃了晃,故作可怜地道:“那里可压榨人了,KPI高得可怕(?ó﹏ò?)。”
程韶:“……”
他默默地将目光移向了温阑的手,又移向了对方的脸,最后盯着他狡黠的眼,缓缓地叹了口气。
程韶说:“你不必在我们面前装可怜,现在的你已经是我们的同伴了。”
温阑松了手,笑了笑,道:“国安部的威力这么大啊?”
程韶有心说点什么,但又觉得自己说再多,也只是冠冕堂皇的嘴上功夫。
他说:“威力大的不是国安部,而是正义。”
温阑嗤笑一声,道:“你懂什么叫正义吗?”
人类总是很喜欢给一些事情下定义,以用来区分黑白好坏,所谓的正义,不过是一些人为了自己的虚荣心给包装出来的。
就像是在一个富人区,那里的流浪汉也活得很好,因为富人会在他们身上施舍爱心,用来告诉自己——哦,我真是个好人,我太有爱心了。
生活富足以后,自然而然地,就会去寻求精神的富足。
他们从手指缝里抠出的那么一点爱心,足以让平民顶礼膜拜,这确实是一种享受。
程韶皱了皱眉,道:“我发现了一件事,你好像看什么事情,都带着一种强烈的悲观情绪。”
温阑伸出食指摇了摇,笑道:“这不是悲观,这叫现实,如果这世上只有理想主义,估计不少人都得崩溃。”
程韶歪头,道:“你这意思,是觉得我是理想主义?”
这真的是玩笑话了,毕竟警察要是理想主义者,估计疯得比那些艺术家哲学家还要更快。
温阑笑着把程韶的头给掰回来,忍笑道:“不是可爱那挂的就别歪头,很奇怪的好吗。”
程韶不说话的时候其实是比较像那种忧郁猫猫,可偏生长了一双桃花眼,看谁都含情脉脉的。
但估计是在军队里摸爬滚打过,身上的气质很稳健,眉眼间都写上了“正气十足”这四个大字。
只看他的脸时,人们的第一想法就会是一个字——美,不是那种阴柔的美,而是那种大气从容的美。
程韶愣了愣,问:“真的很奇怪吗?”
他歪头也不过是低头看温阑时,不自觉的行为,他自己也没意识到,只是这会儿被说奇怪,他倒是在意了起来。
温阑扒着程韶的手臂笑:“我就是逗你的,怎么还当真了?”
程韶摇摇头,有些无奈的将温阑扒在自己手臂上的手给推开,道:“别拉拉扯扯的,影响不好。”
“影响不好?”温阑说着,环视了一下四周,“这也没人啊。”
程韶习以为常地抚额,说:“都趴在门缝上偷听呢,一个个的,全都是那瓜田里上窜下跳的猹,我都习惯他们的骚操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