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后来,她突然又同意我嫁给魏定邦,跟着我去见了人谈妥了彩礼收了两百块,定了婚期,还替我张罗着摆两桌。
结婚当天,她端了一碗面给我,我吃了就困了睡了,再醒来的时候,杨诚意在我屋里,他说是我妈放他进来的,要让我和他生米做成熟饭。
我没办法才跳的楼,跳排泄沟的时候,我是真的想死。
但是魏定邦没有负我,他来接我了。
我以为这事就到此为止了,可回门那天,我妈联合那个林干事,把我骗到了厂办区,利用我对爸爸的不设防,再次给我下了药。
如果不是魏定邦来得及时,我不知道事情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这便是我的妈妈。
你们都知道我的,我是个胆子特别小的人,如果不是逼到极致了,我是不会反抗的。
可我不反抗,我怕有一天,我妈又打着为我好的名号,干出什么更可怕的事来。
我运气好躲过了一次两次,要是哪天运气不好没躲得过,那我是不是活不了了?
青青,杨遥,祝艳,你们明白么,我真的太害怕了,我不想哪一天突然就不明不白的死掉,我才十八岁,我想好好的活着,做个对国家对人民都有用的人。
所以我爸要离婚,我是真的支持他。
我不怕人家说我外嫁女管娘家事,因为我只想要保护我的爸爸和自己,不被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如果你们认为这就是自私,那么我就自私这一回。
离婚是名声不好听,可她的存在,让我和我爸都感觉到生活没了指望,那么这婚姻再继续下去,只会演变成更大的悲剧。
我让你们进来,便是看看我的伤,然后去告诉外头那些人,我究竟为什么要支持父母离婚。”
王青青,杨遥,祝艳瞠目结舌地站在陆满月跟前。
如果不是事实摆在眼前,她们亲手摸过亲眼看过,谁会相信那个东家西家串门时笑呵呵,似乎跟谁都关系不错的李芬,竟然会对自己的女儿做下这么多狠毒的事。
“如果,他们不信,除了男同志,不管是婶子还是姨,女同志想看我就坐这儿,让她们亲自来看来见证,如果大家都知道这些事后,还觉得我陆满月做错了,我就……”
陆满月咬了一下唇,眼前浮现出魏定邦那张坚毅的面庞,瞬间便下定了决心。
“如果到最后大家还是觉得我的存在影响到钢厂的名声和未婚女同志们的婚嫁,我就跟魏定邦去乡下。我都不是钢厂的人了,自然也坏不了钢厂名声影响不了未婚女同志了。”
王青青和杨遥出去了,祝艳主动留下来陪着陆满月。
李芬看到王青青和杨遥出来的时候满是鄙夷和憎恨地看了她一眼,就知道这事要坏了。
再看一个接一个的妇人进了陆满月的屋,进去前全都不情不愿的,出来后个个都红着眼圈抹着眼泪瞪她。
李芬立马跑了出去找帮手去了。
林干事去而复返,身后还跟着两个保卫科的人,气势汹汹而来。
“陆满月同志,百善孝为先,你连自己的亲妈都不顺从,那就是不配为人。
人家都说了,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咱们红兴钢厂的基调就是稳定团结,为国家生产出更多更优质的钢材。
家庭和睦,工人才能全副精神投入工作,你这样搅天搅地,公然支持父母离婚,这不是悍然挑战咱们厂的精神,你这行为,不是跟那些破坏社会安定团结的坏份子一样了么?”
林干事站在陆家门口处大放厥词。
上岗上线的,半点不提自己撒谎传话的事,直接给陆满月扣大帽,把事情的高度上升到打坏份子上头来了。
现在这年头,要是被定性成坏份子,那可是要倒大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