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妙妙把心一横,终于打完那几个字。
这一刻,她心里的恐惧和慌张也到达了顶峰。
如果能圆过去,她就有机会。如果不能……闻郁承一定不会放过她。
她不敢想,也不敢看闻郁承。
但闻郁承拿走了她的手机。上面只有一行字:她是我朋友XX,已经不在了。
闻郁承浑身发凉。沈念那句“她去了很远的地方”又一次在他耳边响起。
像咒语般让他全身无力,失去思考的能力。
不在了。怎么可能不在。那么年轻,为什么会不在。
他不信。
他找了她那么久,她怎么会不在?
可是沈念和阮妙妙都这样说。
闻郁承只觉得他的头越来越重,像被人拿钻子狠戳着,疼得他想发飙。
他一脚将椅子踹翻,阮妙妙吓得呜咽一声,他凶狠地瞪她,“那你真会演。你很高兴她不在了是不是?这样你就可以冒充她,顶替她,拿走所有属于她的。”
闻郁承越说越激动,这个该死的女人骗了他,这个该死的女人在消费她。
她该死。
他眼里染上嗜血的狂怒,一把拽住阮妙妙,将她的头狠狠磕在地上,“像你这样的玩意儿,竟然也敢亵渎她。你要用你这条贱命来赎罪。”
阮妙妙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她的头很疼,身上也疼,哪里都疼,她还是逃不过这一劫吗?
她恨老天。既然让她重生,又为什么要夺走她的希望?
既然她都快要死了,又为什么要让她见到闻郁承?
沈念却一直拥有好气运,上辈子是,这辈子更是。叫她怎么甘心,叫她怎么不恨?
闻郁承也不过如此。知道她不是那个人之后,他就发疯般对她。
有本事他倒是别认错人啊。这样的结果他自己不需要负责任吗?全都推到她身上,这算什么男人?
阮妙妙这一刻的怨愤,和上辈子最后时刻在电视里看到沈念时,是一样的。
她恨沈念。她恨所有人。她恨这个世界。
就算要死,她也要拉一个来垫背。
她突然噙着笑,用头狠狠地撞向闻郁承的膝盖。
闻郁承不慎被撞倒,阮妙妙看到打碎在地的烟灰缸,她顾不了那么多,抓住一块大的朝他扑过去。
那块碎片划过闻郁承的衬衫,鲜红的血渗到衬衫表面。
闻郁承一脚踹中她的肚子,阮妙妙倒在地上,手上也被碎片刮得全是血。
可她的脸色是嘲讽的,眼神是恶毒的,她用嘶哑的声音吼出刺激他的话,就像个巫婆。
“她、死、了。哈哈,她死了。”
闻郁承拖拽她的头发,一巴掌扫到她脸上,“你有什么可得意的?你不知道有的人活着,跟死一样?”
阮妙妙浑身颤抖,像秋风中的落叶。求生的本能告诉她,闻郁承会让她很惨很惨。
闻郁承松开她,打电话给助理:“离婚协议不用准备了。”
阮妙妙的心像被针扎过。这就是男人所谓的爱。爱的时候有多忘我,恨的时候就有多现实。
都说养条狗都有感情,他从沈念那儿一回来就要跟她离婚。
那么现在呢?他改变离婚的决定,是为了更好地报复她?
仿佛听到她的心声,闻郁承一字一句阴狠地告诉她:“你这么想当闻太太,那就当吧。我会吊着你的命,让你余生都在痛苦中度过。”
阮妙妙受不了刺激,她的呼吸 变得急促。
闻郁承西装口袋里掏出一瓶小小的药。
多么讽刺。他时刻为他的太太准备着药,以防不时之需。
可原来,所有东西都是假的。
他的希望早就已经不复存在。
阮妙妙看到药如同看到活命的曙光,她伸长手臂,艰难地想过去拿。
可闻郁承拧开瓶盖,把所有药倒在地上,仿若看不到她的痛苦。
阮妙妙又恨又痛,艰难地爬过去,捡到一颗塞进嘴里,捡到另一颗又塞进嘴里。
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