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一事,说快不快,说慢不慢,也就一个时辰的功夫。
不过对太河对岸的德平来说,那是每一分都是煎熬,对面大宋突然打起来了,自家这边干看着,那是看得一个心惊肉跳。
生怕一个不对付,对面打过来了,还好是自己想多了。
直到对面大军突然拔营走了后,德平才松一口气来。
这时边上的师爷走上前来,小声问道:“大人,这事是不是就这样过去了?”
德平看了看自己这边这群瞌睡连篇的民兵,又瞅了瞅对岸,摇头苦笑道:“应该没事了吧。”
于是也回县府了,不过那群民兵并没有解散,而是被带到了自己的府邸处,万一有事,再召集起来可不容易。
又过了提心吊胆的好些时辰,太河府来人了。
仔仔细细的将事情经过问了个遍,德平也不敢隐瞒,将事情原委说出。
其中缘由不由得让人想不透,按理说已经给了重礼了,何故再借此发难。
太河府的人也不啰嗦,飞鸽传书府台大,然后让德平集合军队赶往泰德县。
德平不敢怠慢,补充物资后,随即拔营,其实就是让大家吃了口饭,然后又找来府内的几头毛驴,拖着板车,拉了点粮食!
太河府府台王刚,火急火燎的前往守备军驻地,在路上碰见了正往自己那赶的谢丹。
谢丹抬眼看去,招了招手,到了近前!
“大人,何事竟需要大人亲自前往?”谢丹拱手一问!
王刚回道:“速速集合守备军,其他的等下再说!”
谢丹眉头一挑,也不多言,跟在王刚后面,小半个时辰就到了守备军大门口。
王刚也不废话,抬头一嗓子:“全军整备集合。”
守备军内两名副军士长闻言大惊,骑上战马便扬着长枪冲了过来,誓要将这胡乱下令的贼人一枪挑了!
到了跟前才发现是自家的府台大人王刚。
王刚也是吓了一跳,自己人拿着长枪杀气腾腾的冲自己来,还好谢丹一声怒喝,才叫停了他!
谢丹见此赶忙上前拱手道歉:“大人请见谅,军队纪律森严…”
王刚扬了扬手:“是我唐突了,你赶快集结大军,一刻钟后出发赶往泰德县!”
谢丹一愣,拱手退下,来到军营中央,对着一个号旗兵道:“全军集合,准备拔营!”
言闭回到自己的营帐中,拿出自己那套战甲,又拿出一杆长枪,用衣袖擦了擦,眉宇间说不出的忧郁,也没耽搁太久,很快回到王刚身边!
军营内一通鼓声响起,接着又是号角声,士兵们快速在校场集合。
王刚站在台上看着下面,满意的点了点头:“可以出发了!”接着又看了看全副武装的谢丹,心中顿时感到安全了不少!
旗手挥旗发出号令,整军出发,目的地泰德县!
只留下了一群不知所措的杂役人员!
天色渐暗,太河的风呼呼呼的吹着!
千花县,早已得到消息的千花县县官张贺,率领全县有官职在身的人前来迎接,看到那数百人马,脸色也不禁泛白。
张贺来到近前拱手笑迎道:“见过府台大人,下官已略备薄酒给大人接风洗尘!”
吴亚冷眼看来,心想手持五爪金龙的皇家密探都出来了颁发密旨了,你想害我么?随即怒斥道:“大胆,我带人马过来就是来喝酒吃饭的么?你当我是什么?”
张贺见吴亚突然大怒,吓了一跳忙下跪道:“大人恕罪,下官只是见大人舟车劳累,所以…”
后面的话没说,让吴亚自己想去,吴亚也知道自己突然训斥张贺也有些不妥,毕竟这可是自己的心腹,不然怎么会放到这肥的流油的千花县!
吴亚轻咳一声,语气平缓了许多:“不知者不怪,起来吧!”
张贺起身,抬起头来又是笑脸相迎道:“不知大人前来何事?”
吴亚看了看他,翻身下马“此事,兹事体大。”
接着吴亚在张贺耳边嘀嘀咕咕好一会儿,只见张贺的表情精彩至极,像是看着喜剧恐怖片一样!
吴亚翻身上马,自顾自的带人前往泰德桥,趁着夕阳余晖,在天黑前把它封锁了!
张贺对着吴亚拱手,回头对着身边人道:“赶紧集合各镇民兵,大人要操练队伍,你们身边有那种能文能武的人都叫过来,要是能被大人看中,县衙发赏银,直接吃皇粮,不过大家也别什么人都往这里带,要是碍了大人的眼,别说大人那里过不去,我张贺第一个找他麻烦!”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要知道大宋国强,各地官职已经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了,要想有所建树升官发财那是不大可能,各地百姓安居乐业,基本都没出过什么乱子,最多也就是天灾而已!
四下里众人忙拱手告退,回家唤上自己族人前来试下身手,万一真被府台大人看中,那也是一件光耀门楣的喜事!
这时千花县这边泰德桥头,一大队官兵拥入,将整个桥头围得水泄不通!
路上做生意的拉着马车的堵在一起,长得高的伸了伸脖子看了过来,长得矮的也跳起来看一看,生怕错过什么!
“怎么回事啊,前面的怎么不走了。”
“麻烦让一让,让我们先过去。”
“我让你个噔儿,没看见前面都堵在那了?”
四下嘈杂的声音响起,不过从泰德县那边还有人陆陆续续的上桥,人挤人,很快就有一只脚踢到了边上睡觉的亚鲁。
亚鲁一个激灵,眨巴眨巴眼,又咽了咽口水,抬头看来,发现四下全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