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打扫完战场的武朝将士,正在派送劳工上山建造城池,
这将是武朝在南方群山的第一座山上城池,也是人类版图再一次扩大的第一步。
之前军帐里的将军正和祭师站在鹤一呆过的山顶,对着山下比比画画。
“司空将军,这可是我朝一统百年以来第一次踏入南疆,将军这次可是青史留名了。”
“祭师,你知道的,我武人不会说那些文话暗话,就凭祭师你那最后的一下,有我司空宇吃饱饭的一天,就保你一脉平平安安。”
将军这话不像是对一个刚立下大功的祭师所说的,也不像是对一个年轻人所说,但却是祭师现在最想听到的。
因为,刚刚摘下项链发动的一击,献祭的不仅是他入学以来积攒的全部信仰之力,还包括他的寿元。
金色兜帽此时已经放下,露出满头的白发和苍老的脸颊,很难想象两个小时前他还是个略带稚气的青年,在父亲的请命下刚刚离开学了十年的祭宫。
不过他不后悔,他们在战争结束后搜寻了好久的战场,其他三个山主,猫头鹰、白熊、大老虎的尸身此时已经被押送回城,只有那个光头青年的原身并未找到,
这更印证了他的判断,对方是个真妖,
北山已经属于武朝疆域,证明真妖已死,也只有真妖才会死后回归本源,不留尸首。
如果不当机立断,五级真妖的实力,他们这批先遣部队未必能拿的下胜利,这是他出宫以来断不能接受的。
事关他的信仰,事关他的荣耀。
即便是此后仅剩一年的寿元,但凭借信仰之力击杀五级真妖,他在祭宫的声誉必会高涨,甚至超过他的师傅。
这是最能证明他信念深厚的方式,无人可以反驳,即便是天子!
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再往南走一走,再帮武朝开拓些疆域了。
“真想看看最南边的高山啊。”祭师在心里低声说。
同样的感慨也出现在鹤一的心中,只是附带的情绪完全不同。
鹤一边赶着路,边在脑海里努力搜寻有关祭师的一切记忆。
祭师是一种职位,也是一种祝福。
所有的祭师出祭宫后都不显露名字,从五岁通过考核入祭宫学习起,他们就不再用名字来作为身份的标志,
他们此后只有一个共同的身份,那就是最具信仰的人类,祭师。
武朝人对祭师很是尊敬,因为只有祭师可以和他们的图腾沟通,只有祭师可以请神,代天子拨散神的意志。
所以祭师就是除天子以外,唯一可以靠近神的群体,他们的信仰越是深厚,秘术就越是高深。
只不过私下里,越是地位高的祭师,他的真名越是被人熟知,他的家族也越是昌盛。
这个鹤一很懂,人的本性,衣锦还乡嘛,又不是真的没有名字了。
但这个祭师真是厉害啊,鹤一还是忍不住的不停回想,那个出现在感应中的年轻兜帽男子。
仅仅是一招,一招就把在他眼里顶天立地的猛兽全灭了。
他不算数,他就一个皮糙肉厚点的人类,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虽然他也大致清楚,在当时的钟声里,年轻祭师肯定是借用了武朝山主五爪金龙的力量,但胜负分的如此快捷,差距如此悬殊还是让他不寒而战。
“初云啊,你说武朝的山主,就旗子上画的那个五爪金龙,他肯定是妖吧,他算什么级别啊。”
肩膀上的初云摇摇头,“我传承的记忆里,最早他出现的时候就已经超越九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