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要不是没有叔叔,恐怕侄儿都不能在鹿山立足了,侄儿还真的多多感谢叔叔的借金之恩。”
秦余皮笑肉不笑地回答,他故意提起“借金”一事,弄得曹二爷脸有愧色。
曹老伯知道弟弟秉性,好吃懒做,爱搬弄是非,要不是自己努力,挣得一份家业出来,不然当年,弟弟和母亲都要喝西北风去了。
他和气地问了曹二爷一句:“阿良,母亲饭吃了吗,还有你今日过来所为何事?”
曹二爷叹气说:“娘她正因为禄儿的事而吃不下饭呢。”
“什么?竟有此事,都是你家那好儿子干的好事,还不快带我去看她老人家。”曹老伯听到二爷的话,心里顿时慌了,他先和秦余他们交代几句,随后就跟曹二爷一同出门。
秦余知道情况的严重性,他和曹素对望一眼,同时点头,一起跟在曹老伯后面。
陆菁菁也是随他们而去。
一路上,秦余向曹素打听曹家具体的情况,原来曹老伯除了弟弟外,还有个瞎眼的老娘,老娘疼爱小儿子,即使曹老伯后来做生意发达了,她依然不住大儿子家,而住小儿子家。
曹二爷是个混吃等死的懒汉,他没有本事建大房子,更没本事娶媳妇,都是曹老伯帮着张罗的。
曹老伯还有个败家侄子,不爱读书,只好犬马,天天逛青楼,不事生产,和他父亲是一个德行,但曹家的下一代也就这么一个男丁,曹老太爱之如珍宝,他要什么就给什么,于是从小就养成了那种纨绔的禀性。
“哎呀,谁来可怜可怜我这瞎眼的老婆子,大儿子不要我了,二儿子也不要我了,连大孙子也不要我了,我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啊!”
秦余等人来到曹二爷的居所,抱厦外头,远远的便能听见有个老妇人声嘶力竭的哭喊。
曹老伯这时早就飞奔过去,他抱着自己的娘,凄声道:“娘,儿在这,儿在这,儿没有不要娘啊。”
那瞎眼的老娘听到大儿子的声音,哭泣声更大了,大到快把左邻右舍给招来。
秦余和曹素这些晚辈,只能站在门外,静静看里面的情况。
那老娘抱着曹老伯骂道:“你这个畜生,眼里头还有我这个娘吗?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娘,孩儿到底做错什么,你跟孩儿说,孩儿改还不行吗?”
曹老伯说罢,头立即向地面碰了几碰。
那老娘道:“好啊,那你为什么不再给禄儿银子花了,你知道他这几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一心想见那位什么……什么银丹姑娘,他要见,就让他见,你为何要阻止呢?他不小了,也该娶个媳妇,不然,你们曹家的香火找谁继承,难道靠你家那个女儿?”
秦余听到这老太的话,有些不善,似乎不喜欢曹素,见曹素脸色发白,立即过去扶稳了她。
“秦哥哥,我……”曹素半倚在他身上,抬眼看了秦余,身体有些发抖。
秦余拍拍她后背,让曹素镇静。
不过,也真没想到,这位老太的心都偏到爪哇国去了,对大儿子一家那么冷漠,而曹老伯如此孝心,算是难得啊。
“诶,娘你不要这样说,如果我们家没有素儿,还不知要出多少幺儿子呢,素儿她从小聪明,跟她师傅学习做生意,现在已经掌管好几家当铺了。”曹老伯一边抚慰曹老太,一边回头瞧了瞧曹素,点点头,让她不要害怕。
接着,继续说道:“银丹姑娘,是醉月楼的姑娘,那醉月楼是宁州有名的烟花场所,正经人都不去那,娘啊,禄儿以后要娶的应是门当户对的千金大小姐,而不是青楼里的姑娘啊。”
“青楼?怎么会这样?”曹老太拉着曹老伯的衣领,急道:“快,快把他找回来,不能让曹家的独苗毁在那yin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