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栋楼里,302室。”颂帕站在两幢自建楼的夹缝之间,阴影把他整个人笼罩进去,从外面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柯晟在他旁边顺着颂帕手指的方向看到一座砖混的三层小楼,是早期旅馆式格局,由一条半开放的公共甬道连通,里面一门一户。
“房子是他一个人住吗?”
“是的。”
“现在人在里面吗?”
颂帕:“他是大早上回的,看样子像是在外面鬼混了一夜,所以现在应该还在睡觉。”
“周边的住户有他的同伙吗?”
柯晟问得很仔细,一直问到如果绑了人颂帕能不能处理的程度,在得到肯定答复之后:“那你给我放风,我过去一趟。”
“我和你一起!”
“你在这里看着,如果有同伙想办法给我提示,咱们不能打草惊蛇。”
不等颂帕回答,柯晟就从楼体的阴影中快步走出去,穿过一条窄街,顺着灰扑扑的外置石板楼梯上到三楼,找到302,哐哐哐捶响了木门。
锤了大约半分钟,屋内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吼叫,很快一个光着上身的男人打开了门,吊梢眉毛很好辨认。
四目相对,大约过了一秒,那人愤怒的眼神转换为警觉:“你是谁?”
不等柯晟回答就用力想要关门,但他那点反应柯晟全部看在眼里,动作更快地用脚抵住门,随即一拳擂在吊梢眉的下巴上,登时把人打得软倒在地晕了过去。
之后柯晟进屋查看,屋子不大,并没有什么值得留意的东西。
柯晟找了一张床单把人裹起来,随后扛在肩上快步下了楼。
颂帕也像个“专业选手”似的,在不远处备了一辆早就过了报废年限的小面包,这小面包还是国产货,正是那种能陪你东山再起,却不配跟你风花雪月的牌子。
上车打火突突突,很快车子开到城郊的一个僻静处。
二人下车拉出吊梢眉,一顿耳光把人抽醒。
“这个人见过没?”柯晟把阿若的素描纸放到吊梢眉眼前。
吊梢眉看都不看直接破口大骂:“你们他吗的是谁?你们知道我是谁的人吗?我告诉你们快放了我,不然......唔!”
柯晟根本不惯着,提拳砸在吊梢眉的嘴角处,让他把还没说完的话又全部吞了回去,顺便还咽下了两颗牙。
“你们完了,你们完了!我一定会把你们剖开,把东西一个一个拿出来!”
吊梢眉歪躺在地上兀自喋喋不休地怒骂,柯晟气不打一处来把画纸往颂帕身上一拍顺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
对于这种比贩卖人口还丧心病狂的家伙,柯晟也懒得把他当人看,直接按住他的一只手一顿猛砸。
正所谓十指连心,吊梢眉没挨几下就不再硬气挣扎着、哭喊着求饶,但柯晟发了狠根本不停,一旁的颂帕看得眼皮子直跳。
好一会,直到吊梢眉有指头被彻底砸烂,柯晟才丢掉石头薅着他的头发扶起来:“到底见过这个人没有?”
柯晟的狠辣让吊梢眉老实不少,在其后动辄一个耳光的招呼下,他一脸眼泪汪汪地开始交代。
这个吊梢眉是为一个名叫洪先生的港湾人服务,洪先生正是柯晟那天见到的瘦削长发男,他们也毫无疑问是在做着人体贩卖的勾当。
他们把人称之为羔羊,不仅和竞技场合作买下那些签订生死契的羔羊,甚至还在多国搞绑票、诱拐,包括华夏本土,而所有的羔羊都会中转到暹罗。
因为洪先生在暹罗拥有一座私人监狱,待宰的羔羊们会被集中关押到监狱里,等待患病的有钱人们进行身体配型,一旦配型成功,羔羊会被送往屠宰场取材,材料则会在最短的时间送到市区的一处私立医院......
这个吊梢眉就是负责那一个竞技场的羔羊转运,但他并不直接把人送去私人监狱,因为监狱如果频繁有车辆进进出出难免会引起媒体关注,所以往往是数个竞技场把人先送往其中一个屠宰场,在屠宰场等待几天,然后一趟专车全部送走,活人送去关押,死人想办法毁尸灭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