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沈凉枝这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感到安全感,那必然,不可能是虚情假意的关怀。
是真得掏心掏肺。
骆奕川抽了一口烟,吐出烟圈,难得好言相劝:
“老韩,兄弟一场,如果你对这段感情,只是一时玩玩,那我劝你早点收手,把自己搭进去,不值当。”
韩京妖孽的眉眼在灯光下昏暗深邃,他嘴角勾起,嗓音低沉暗哑。
“晚了,已经搭进去了。”
从他决定要招惹她的那天开始,他就没打算收手。
爱是自由意志的沉沦,他早就放任自己沉入泥潭。
骆奕川端起酒杯,同他碰了碰:
“行,那我就祝你早日旗开得胜。”
………
“在在,你怎么在这儿?”
沈凉枝刚走出电梯,就看见蹲在她门口的安在在。
安在在看见她,像看见了亲人,揉了揉蹲酸的腿。
“嘶,你可算回来了,再蹲下去,我都要截肢了……”
她跟着沈凉枝一起进屋,嘴边碎碎念。
“你都不知道,你走了以后,我有多无聊,整座柳城都空了,每天总感觉缺点啥。”
沈凉枝打开双开门冰箱:“吃饭了吗?”
安在在捧着肚子,摇头:“没。”
沈凉枝找出一袋方便面:“家里只有面了。”
安在在直接给了她一个熊抱:“领导,我能申请加一个煎蛋吗?”
沈凉枝:“我尽力。”
三分钟后,安在在把人赶出厨房。
她盯着锅里漆黑的煎蛋。
“枝儿,咱就是说,杀人不过头点地,没必要慢性折磨我的胃。”
沈凉枝:“……”
她确实已经尽力了。
安在在将泡面端上桌:“你今晚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差点以为你不回来了。”
沈凉枝眸光微闪。
安在在敏锐捕捉到她的不对劲,两根食指碰了碰:
“有情况?”
沈凉枝:“………”
安在在一如既往的彪悍:
“今晚和韩京在一起?牵手,亲嘴,还是上床了?”
沈凉枝:“……只是一起散了个步。”
安在在抛媚眼:
“月黑风高,孤男寡女,深夜散步,你觉得,我会相信你们只是单纯散了个步?”
沈凉枝沉吟片刻,还是将韩京的不对劲说了,她要是不说,凭借安在在狗仔八卦的能力,还得追问好几个星期。
“艹!一百万的手表?他就换了四根烟花棒,枝儿,她要是不喜欢你,老娘把脑袋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安在在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沈凉枝:“一百万对他来说,可能就像我们的一百块。”
用金钱来衡量一个早就无法被金钱衡量的人,并不一定准确,也许对方只是一时兴起。
安在在点头:“话虽然这么说,可男人不给你花钱,是一定不爱你,愿意为你花钱,还能有一半的机率爱你……”
沈凉枝沉默没有说话。
安在在侧过头,盯着她:
“所以你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