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卫生室外,家入硝子靠在墙上,摘下口罩,叼起一根烟,吐出一口轻飘飘的薄雾,看向了蹲在门对面的五条。
“真是辛苦你了,他怎么样了。”
“身体没什么大碍,眼睛血管破裂严重,视力严重受损,他的生得术式应该和眼睛有关。”
吐出一口烟,五条蹲着不说话。
五条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这次真的是你的错,术式的过度使用对眼睛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已经影响了实力的发挥,可能再用几次,就瞎了吧。”
“庵歌姬那边我会去说,要道歉的话你就自己进去吧,他已经醒了。”
“唉,好想解剖他的眼睛看看是什么构造,这种奇特的咒力运作方式。”
说完,家入硝子就将双手插进白大褂的兜里离开了,只剩下五条蹲在走廊里沉默。
过了好一会,五条推门进去了。
“哟,你已经好了吗,你刚才那招可真是厉害啊,我刚才可是超痛苦的啊......”
五条装着平常的样子,大摇大摆地走进卫生室,看到了坐在冰冷病床上的佐助。
偌大的卫生室只有寥寥几张床,全都白得不合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东西,整个房间透露着一种忧郁的情绪。
“如果是来道歉的话,那还是免了吧,这一切不过是我自己的选择,我绝对不会对自己所作的选择的后悔,就像不会咽下自己说过的话一样。”
两只眼睛的眼白布满了血丝,一点点血又从眼睛顺着眼袋往下淌,似乎是硝子走后刚流下来的,血液的红色衬着佐助的脸色更加惨白。
病床上的佐助穿着白色的病号服,一只手搭在蜷着的一条腿上,另一只手放在床上,一只脚自然下垂耷拉在地板上。
看着佐助现在的惨样和干脆的原谅,五条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五条?”
“怎么了。”
“坐过来吧,我有些事想要问你。”
佐助指了一下床,佐助只坐在了床头,床脚还有不少位置。
把被子挪了一下,五条悟坐下,两只手搭在膝盖上。
“五条,你是咒术界最强的吧,你有没有遇到什么做不到的事。”
“嗯......”
“虽说我是‘无敌’,但也有我做不到的事情。”
“哦。”
“是做不到,还是不想做?”
佐助的眼睛冰冷地看着五条,仿佛想要透过白色绷带眼罩看到他的心灵。
其实佐助以前就能感觉到,五条悟不管从能力上还是表现上都能看出来无敌。
但是无论是从他没有察觉到挚友的变化也好,戴上眼罩和眼镜掩饰自己也好,缓慢改变咒术高层的想法也好,都能感受到他的逃避,他对于现实的逃避。
因为感觉麻烦,因为感觉没法用实力解决,所以干脆自己就不去做。
从小到大的强硬实力让他几乎没有很困难地去做一件事,也没有那种为了力量,为了守护而奋斗的勇气。
即使是在与伏黑甚尔的战斗中,五条悟的变强也只是在于他对活下去的渴望,而不是为了夏油杰或者理子,就算佐助承认五条悟很强,很适合做老师。
但他比不上夏油杰,出身非术式家庭,自己的术式虽然强,但付出的代价极为沉重,和五条悟相比,他才更像是“最强”。
就像夏油杰曾经与五条悟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