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来吃饭了。”

玛莎端着一大碗奶油通心粉端到正在凝视窗外的克拉克面前，此时的克拉克正在凝视着窗外的风景，眼神呆滞，表情冷漠。

这么长时间过去，玛莎已经习惯了克拉克的状态，就算克拉克已经不再是那个万众瞩目的超人，他也仍然是自己的小克拉克。

“谢谢，玛莎。”

通过这段时间对自己那些陌生记忆的学习，克拉克已经学会了在什么情况下应该说些什么话，表达什么情绪，最重要的是，怎么让玛莎和乔纳森认为自己的情况正在逐步好转，而不是一如既往的糟糕，这样，他们不会担心。

克拉克木讷的往自己的嘴里塞着奶油通心粉，他其实已经失去了味觉，现在这碗本来美味无比的玛莎拿手奶油通心粉在他嚼起来就好像在嚼一滩烂泥一样。

好吧，自己的情况并不是一如既往的糟糕，而是越来越糟糕了。

开始先是嗅觉，然后是味觉，现在克拉克发现自己的触觉也已经退化殆尽，甚至视觉和听觉也在逐渐消失。

克拉克感觉，好像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拉锯，每当那东西前进一分，自己就要牺牲一部分身体机能来阻止那东西的蔓延。

“嗯，就这样吧。”

克拉克吃完了奶油通心粉，坐在椅子上继续着自己的沉思，他并不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自己将来又会变成怎样，那些是需要情感作为骨架的事物，而自己已经没有情感了。

或许不久之后，自己连对身体的控制能力也会失去，那时候的自己就将变成一具瘫痪在床的植物人，吃喝拉撒都需要别人的照顾。

“得考虑怎么死才能不让他们伤心了。”

而在克拉克的思维沙漠之中，情况已经变得混乱不堪，邪神们争先恐后的向超人献上自己的礼物，祂们都想得到这个近乎完美的玩具，但超人仍旧缓步向前，哪怕那片黄沙已经变成了滚烫的熔岩，哪怕天空已经被邪神的注视扭曲的面目全非，甚至自己的身体也不断的崩解，破碎，但他就在那里，安定，沉稳，仅仅是望向他的背影就会给人无穷无尽的安心感。

灵能风暴之中，唯超人屹立不倒，他带着对世人的怜悯，对家人和朋友那深切的爱，哪怕自己和这群狡诈的巫师同归于尽，也不会再让喀布尔的事情发生第二次。

没人知道他的极限在哪，或许只有等到现实中的超人死亡的那一刻，他才能获得真正的解脱。

“莱克斯.卢瑟？还有莱恩将军？你们这是？”

肯特农场的门口，坐在轮椅上的卢瑟和莱恩将军一同前来拜访，玛莎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们两个会一同行动。

但玛莎更在意的是这两位大人物后面的那位，那个身高估计超过两米的长发男子。

“来救克拉克的命，老太太。”

卢瑟驾驶着电动轮椅自顾自的朝农场里进，这地方他也比任何人都熟悉，当初为了详细了解超人他可是费了不少功夫。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救克拉克的命？”

听到和克拉克有关，玛莎顿时没了好脾气，在她眼里，克拉克变成这样和莱恩这个老丈人代表的美国军方可脱不开干系，而卢瑟...大都会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天才不喜欢超人。

“我和后面那个叫科兹的大个子去了趟阿富汗，差点把命交代在那。”

卢瑟一边朝着克拉克所在的房间前进，一边和在后面紧追不舍的玛莎解释他到底是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