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简直欺人太甚。”黄仲年怒喝。
他得知了许渊昨日召开讨贼大会的消息,心中怒意直冲天灵。
“我早就说了,秋渊寨不简单,定是那许渊伙同鸟县令杀了李觉,现在他们又回过头来直接对付我们。”黄叔年讥讽道。
“是我们小瞧许渊了。”黄伯年脸色阴沉。
他虽这么说,但心里却并没觉得自己谨慎有什么错。
如果随随便便就与清风寨秋渊寨决战,一个不慎,若遭大败,那他们这些年的心血就全完了,甚至连性命也可能不保。
而现在,黄门寨已经整合了一些中小山寨,兵力也增加到六百多人,不管怎么说他们的实力还是提升了。
“大哥,我们跟他们拼了!”黄仲年有些坐不住。
黄伯年摆了摆手。
“到目前为止,我们并未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而且我黄门寨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就算给他们两千人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可实在是憋屈难忍。”
“难忍也得忍,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谁主动进攻谁吃亏。”
无论是黄门寨,还是清风寨或秋渊寨,防守一方都占着地利,进攻一方没有三倍以上兵力恐怕都很难取胜。
秋渊寨此前便是依靠地利,以二十人击败了黄门寨一百多人。
“大哥,你是否发现,有个地方,防守非常薄弱。”黄叔年道。
“何处?”
“县城,现在城内就只有那一百衙役和弓手,如果我们发起突袭,定能席卷整个县城,到时全县的财富都将是我们兄弟的了。”黄叔年越说越兴奋。
“那是造反!”黄伯年下意识反驳。
“我们早已经被官府视作反贼了。”
是啊,他们已经是反贼了。
黄伯年沉寂良久后,才开口道:“攻打县城比攻打山寨难得多,我还没听过几百人就能攻下一座城池的,而且我们也没有砲车,如何攻城?”
“不需要强攻,县城可比山寨容易混入,只需要提前派人乔装进城,待我们攻城的时候,有人打开城门接应即可。”黄叔年道。
“即使攻下来,我们也守不了,到时势必会引来边军围剿。”
“只劫财,不守城,我们有了钱,就可以在山上继续招兵买马,等待北边局势的变化。”
黄伯年不可思议的看着黄叔年,用有些颤抖的声音问道:“你要让我做第二个吴曦?”
“吴曦投金失败了,但大哥可以比他走的更远。”黄叔年毫不掩饰内心的野心。
这不仅是造反,还是叛国,黄叔年却说的如此轻巧。
黄伯年愣愣的看着黄叔年,这么多年,他还是太小看自己这个三弟了。
他们是山贼,现在又成了反贼,本就已经不容于朝廷,也不怕再多一个叛国罪,他们三兄弟从来就不受那种忠君爱国的束缚。
但是他对边军充满恐惧,他担心一旦彻底激怒了朝廷,引来边军围剿,他们怕是等不到北方主子,就已身首异处。
他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