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姜栀怔了怔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禁不住又确认一遍:“你搬到这里了?”
巴掌大的小脸写满惊讶,漂亮的眼眸微微瞪圆了些,傅砚辞见惯她淡然如水的模样,难得能看见这副神情,扬唇笑起来:“嗯,这边离我的公司近。”
许姜栀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上清集团就在小区斜对面,他家需要往前再走一段路。
但是都隔得不远,都在这附近上。
许姜栀想到他先前说的话,撩眼看过去。
傅砚辞目光定定地落在她身上,坦诚又炽热,仿佛在无声地说着,也是因为你。
许姜栀的心不受控制乱了一瞬,侧身继续往电梯方向走,傅砚辞很快跟着进来,没有摁楼层,一副等她动手的架势。
同小区同一栋楼他都能办到,同层楼好像不是难事。
她忍不住问:“你也住十楼?”
傅砚辞这才慢悠悠的伸手摁电梯,在她的注视下先摁了10,而后又往上摁16,笑道:“原来你住十楼。”
“………”
许姜栀感觉今晚脑子是乱的,连智商都下降了。
电梯很快到十楼,再见两个字没有来得及讲出口,他问:“会晨跑吗?”
许姜栀摇头,他摁住电梯,又问“晚上散步吗?”
“偶尔会。”
傅砚辞没有再问其他的,笑着说:“明天见。”
许姜栀回到家里,打开林映清给的婚礼邀请函,又看了一眼上面的两个名字。
哪怕是商业联姻,林映清毫无感情,对孟远臣而言也算是得偿所愿,他有很长的时间和更多的机会去打动喜欢的女生。
许姜栀拿过架子上的相框,走进卧室,拉开梳妆柜最上面的抽屉。
里面有一个盒子,装着从开元寺求来的佛珠和签,写满他爱好的便利贴,还有一本少年维特的烦恼。
书是从邂逅咖啡馆偷偷带回来的,他以前看过,在上面写了不少批注。
傅砚辞看得大多是商业书,会洋洋洒洒写很多感想,文学书也有几本,后来许姜栀翻过每一页,看他写的每一句话,最后带走了少年维特的烦恼。
书里有段男主描写自己是如何喜爱女主的,坦露心扉,大胆表达着爱意。
他在这段旁边只写了三个字:不理解。
不理解少年为什么会有如此炽热的爱意。
她把相框也放进去,锁住了抽屉。
许姜栀每天上下班时间不定,没有把傅砚辞的那句明天见当回事,谁知隔天晚上,就在小区里遇见他。
准确来说,是在楼道口遇见的,他无所事事般站在门口,自得闲适的模样都让人怀疑是故意堵她的。
“吃饭了吗?”他问。
许姜栀点头:“吃过了。”
傅砚辞低头看向她的鞋,今天有主持活动,她穿的是高跟鞋,站了半天。
“改天再散步吧,先回家休息。”他笑着说。
“嗯。”
傅砚辞和她一起往楼道里走,缓慢而轻柔的嗓音在狭窄的环境显得更加动听:“今天主持的哪家活动?”
许姜栀说:“中南科技。”
中南集团的董事长和妻子有一儿一女,对林映清这位小女儿很冷漠,从小到大都没有管过。
傅砚辞不喜欢自家这位亲戚,每次都是碍于两家关系才去捧捧场,平时的动向倒是没怎么关注。
“中南有这么多活动?开价高吗?”
“节假日会举办大型活动,平时有一些内部的小活动,开的价格都不错。”
傅砚辞有点好奇:“方便透露吗?”
许姜栀没觉得这是不能说的秘密:“具体的需要看活动规格和主持时长,通常能有五位数。”
他轻“嘶”了一声,似乎没有想到。
她瞥过去:“觉得贵?”
很多活动方都嫌她的报价高,许姜栀也确实是深城最贵的主持价格,但她的名气和实力就该摆在这样的位置,宁愿不接都不可能降价。
“不会,再高的价格也是你自己慢慢累积的。”电梯到了,他伸手挡住侧边,笑了笑:“我是看不出中南能这么大方。”
毕竟给林映清准备的嫁妆都拿不出手,是他私底下悄悄添的。
许姜栀走进电梯,语气意味深长,悠悠道:“你们上清在这点确实不如中南。”
公司平时需要处理的业务很多,举办活动请哪位主持人这样的事不会报到傅砚辞这边,他也不清楚具体的价格。
傅砚辞愣了一下,嘴角不禁勾起来,语调略微扬了扬,带着些宠溺:“是给你压过价?”
好像只要她回答是,他就马上去帮她讨债。
许姜栀不肯说,跟赌气似的。
电梯到达十楼,她道再见后走了。
傅砚辞被勾起好奇心,给管市场部的总经理打电话,问公司国庆线下活动的事。
等听完总经理的汇报他才问:“主持人请的谁?”
总经理说了一个不认识的名字,傅砚辞语气自然:“许姜栀不是京都最有名的主持人吗,为什么不请她?”
“我们先前问过她的报价,不符合公司的预算。”
“你也是这样跟她说的?”
总经理“啊”了一声,反应过来后诚实的点点头:“是这样说的。”
傅砚辞揉揉太阳穴,给气笑了:“你们可真行啊。”
——
同小区一段时间后,许姜栀发现傅砚辞的生活习惯很好,每天都坚持晨跑锻炼,晚上偶尔会叫她下楼散步。
早上准备去公司录节目时,正巧碰见他跑完步,穿着白色休闲短袖,隐隐透出肉色和身材线条,身上散着运动过后的热气,额间的汗水顺着侧脸滑落,喉结上下滚动,满满的荷尔蒙气息。
不似平时矜贵斯文的模样,许姜栀不免多看了两眼。
“去上班?”
“嗯。”
“急吗?”傅砚辞说:“一起去吃早餐。”
许姜栀从来都是提前很长时间到场,现在离录制时间还早,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