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不动啦!
李沐决定不卷了,回老家当咸鱼。
在村中老人怪异的目光中,他走进了只有二层的陈旧排楼。
有回忆,但不多。
比如小时候欢天喜地的回家,一条疯狗从楼上下来,嗷的就咬上了大腿。
有多疼不记得了,哭倒是哭得挺厉害,吓得大人们以为特别严重。
脱下裤子一看,皮都没擦破。
他们一边哄一边憋笑的样子,记忆犹新。
那时真好啊,只要扯开嗓子那么一哭,就有许多人过来帮忙。
就是光顾着哭,没看清都有谁。
刚才那几个老人,应该就在其中吧。
如今物是人非,原本住满的楼,现在空荡荡。
二楼左转走到底,便是爸妈当年结婚的新房。
兜兜转转,又回来了。
撬开锈死的挂锁,推门而入,目之所及都是厚厚的积灰。
房间很小,家具也少。
听爸妈说过,当年他们结婚没多久就去广东打工了,也没怎么住过这里。
衣柜上还贴着的囍字,就只是褪色了,卷脱了些。
一眼就看到了木板床下,有老爸用过的长明灯。
旁边有个格格不入的红漆木箱,像新的,半点积灰没有。
“哈,不会是老爹捎上来给我的吧。”
李沐表示不慌,先吃两片阿立压压惊。
1米见方的木箱子,拉出来却没啥重量。
箱盖往上掀一点,自己就升起来了,像汽车后备箱那样。
里边装着黑白相间的东西,乍一看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发霉。
定睛下来,才发现是个小山村的微观造景。
左边地势偏高,零散的几座院落,几块小平地,右上角有条延伸下去的小路。
到处都覆盖着一层白色粉末,光秃秃的树杈上也有一些。
所以这是一箱山村雪景?
李沐颇为无语。
透过窗户打进来的强光,身上湿透了的T恤,无不在宣扬岭南盛夏午后的热。
这是让我望雪止热吗?
伸手进去,感觉到了凉,像探进了冰柜里。
没接触造景,晃了晃,就把不少白色粉末给扬了起来。
以为是塑料泡沫,飘到手上却是冰冰的,就像是真的雪。
他还注意到,自己晃手的时候,发出了呼呼的风声。
树杈子像是遇到台风那样摇摆,把“雪”沫子抖得干干净净。
隐约还能听到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收回来,凉爽的感觉从手上消失,很快又感受到了岭南盛夏的炎热。
手指戳了戳边缘一处白色比较多的地方,指尖冰冰凉凉的,不小心戳凹了些。
“要么我不正常,要么这箱子不正常,要么我和箱子都不正常。”
正吐槽着,李沐看到木质的箱壁“生”出两个小人。
大半节小指那么高,就跟小蚂蚱那么大。
细瞧模样,一个青年,一个少年,像父子。
他们走到李沐刚才手指戳过的地方,似乎没料想到会有个坑,两脚踏空前后摔了进去。
怀里的东西散落出来,仔细看才发现是树皮。
接着响起二人窸窸窣窣的叫骂声,听不清,但从表情和语气就知道在爆粗。
他们对悬停在上边的手视若无睹,拾起树皮继续走。
父子俩的到来,像是踩到了触发器一样。
原本死寂的宅院里,忽的钻出了3个小人,有男有女有少,就是没有老人。
跑到他们跟前窸窸窣窣,似在讨好求取物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