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疼啊,疼………”
“我的腿,求求你们,帮我把腿找回来!”
………
一进临戎城,任平的目光便被街道两旁,横七竖八躺着呻吟的守军士卒所吸引。
粗鲁扫了几眼,这些目光呆滞,无人问津的临戎伤兵数量,不下千余人。
不管是崩溃大喊,还是低低呻吟,或者沉默无语的汉军伤者,他们眼神中,都没有了光采。
任平见此,眉头紧锁,当即举起匈奴且渠甘索的头颅,大喝道。
“吾乃大汉彪猛校尉任平,此乃匈奴且渠头颅,城外匈奴敌军已被吾等杀退!”
周遭守城伤兵闻言皆纷纷将目光投了过来。
“这人我白日里见过,真是匈奴的大官!”
“俺也见了,他还射响箭呢!”
“苍天有眼!咱们胜了!胜了!”
………
街道两旁汉军伤兵,一扫先前阴霾,奔走相告,喜极而泣。
董进见任平在自家城池,如此出风头,聚人心,脸色一僵,但却没有说什么。
任平以旁光得见,知其心思,若是以往,他自不会如此作为,但眼下,自己再不提提士气,就看临戎城守军的模样,若匈奴再来,哪里还防御得住?
原本任平还想让临戎城里的守军,帮忙看守匈奴俘虏,自家的玄铠骑兵,方可歇息一二。
现在看来,他这想法,也只能是想法了。
今夜的匈奴俘虏,不下二千,此时虽然被绳索捆绑,但见了城中汉军伤兵颓废模样,神情已有了变化,起了别样心思,若不是有罗愣娃在旁镇着,恐怕分分钟暴动。
“愣娃,汝带人协助临戎守军,看管俘虏,哪个敢闹事,就地格杀!”
任平的命令,并没有避讳匈奴俘虏,其这话,就是说给那些人听的!
“尔等皆听罗营长调遣!”
董进也是能看明白情况的,任平言罢,其赶紧向身旁的千余步兵下令。
暂时处理了匈奴俘虏的事,董进和任平二人,便一同进了临戎都尉府。
刚进厅堂,便有仆人上来为董进,任平卸甲。
“弄些吃食!”
董进的铁甲,遍布血污,此时脱了甲,任平方才看见,其上身还有两条往白布外渗血的伤口。
“董阿哥,怎么弄成这样?”
任平见此,皱了皱眉头,低声询问道。
“唉!”
董进闻言,端起桌案上的茶碗,一饮而尽,深深的叹了口气。
“老弟你的提醒书信,发得不可为不及时。
哥哥我得了你的书信后,立马着手将周遭村落的百姓,收容进了临戎城。
我这边前脚收完人,后脚匈奴的兵马便到了。
打了一天,我方才知道,这帮匈奴崽子,这一次来了三四万人,三封郡城已经被他们攻占了,城外的那些攻城器械,就是他们从三封郡城弄来的!
就这一天,便伤了上千人,现在城墙上还有七八百条儿郎的尸首,未曾收拾呢!
若不是老弟你突然神兵天降,就凭哥哥我手头上,临时整编的一千多奴隶兵,恐怕连明日都撑不过去了!”
“董阿哥,你怎只有这点人马?”
董进啰哩啰嗦诉了一通苦,任平却是一眼,便看出了其中关键。
“嘿嘿……呃……啊………”
董进闻听任平发问,当即便不好意思的支支吾吾起来。
任平见此,脑海中灵光一闪,立马明白这里面的猫腻儿。
“董阿哥,你糊涂啊!”
“嘿嘿……”
被任平看出来了关键,董进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一个劲儿晒笑不已。
两人把话说透了,倒是彼此间,关系拉近了许多。
恰好此时,仆人端来了一盆高粱米饭,一盆煮熟的羊肉,两坛米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