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大帅,我这人胆子小,你可别吓唬我。”
王烈看着辛大绪,开口说道,“万一我手一抖,这位姑娘,可就香消玉殒了。”
辛大绪脸色铁青,身上的杀气宛若实质。
“将军,不要管我,你动手啊!”
丹玉费力地叫道。
“辛大帅,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心平气和地谈谈了?”
王烈道。
辛大绪手背上青筋暴露,手上的长刀微微颤抖,发出嗡鸣之声。
他像是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压制下来动手的冲动,看着王烈,冷冷地说道,“放开她,我可以给你一次公平对决的机会。”
“辛大帅,你好像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王烈摇摇头,脸色忽然一厉,冷笑道,“现在,你得听我的!”
他手上只是微微用力,丹玉已经发出一阵急促的咳嗽,俏脸更是憋得通红。
“不要挑战我的耐心,我可没有不杀女人的原则。”
王烈冷冷地说道。
“很好!”
辛大绪咬牙切齿,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开口道,“王烈,这次算本帅栽了,放开她,你可以走。”
“你好像没听懂我的话。”
王烈冷声道,“你,没有命令我的资格。
听着,把杨玄和范玉楼放了,然后我们再来聊聊我们之间的事情。”
辛大绪张了张嘴,还想说话,王烈手上又是用力,丹玉浑身颤抖,眼神都开始往上翻。
“我答应你!”
辛大绪一字一顿地说道。
丹玉心中绝望,两行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将军!”
她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懊悔。
感动辛大绪为了她,竟然愿意妥协。
懊悔的是,她拖了将军的后腿。
她有心自绝,免得将军要受人胁迫,但王烈早有防备,一股力量,已经彻底封禁了她的身体,她连动一下都做不到,又如何能够自绝。
辛大绪拍拍手,叫来一个亲兵,吩咐几句。
然后他回过头来,看着王烈道,“本帅说话一言九鼎,你现在可以放开她了。”
“我管你是不是一言九鼎,辛大帅,我跟你不熟。”
王烈说道,“这里是你的地盘,我不得不谨慎一点。
等我确定杨玄和范玉楼离开之后,咱们再说。”
王烈拖着丹玉,走到那被他丢掉的松纹古锭刀面前,将刀捡了起来。
辛大绪恨得牙痒痒,他几次想要找机会救回丹玉,却始终没有找到机会。
心中不禁暗骂王烈狡猾。
这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家伙,做事怎么会如此老道?
若他挟持的是别人,辛大绪根本不会理会。
但丹玉不同,丹玉是辛大绪从小养大的,虽然还没有收入房中,却早已经当成了自己的女人。
而且丹玉的实力、做事能力,都很得他倚重,他无法接受失去丹玉的后果。
“王烈,你要明白,就算你们今日离开了东海郡水军大营,只要本帅愿意,也随时可以将你们抓回来。”
辛大绪冷冷地说道。
“辛大帅,你好像又错了。”
王烈摇摇头,说道,“我们可不是罪犯,我们是内外候,你没有权利抓捕我们。
若是在大营之外,我倒不是不相信,你敢光明正大地对我们动手。
你要是真敢那么做,莪倒是敬你是条汉子。”
辛大绪表情阴冷。
王烈说得不错,他可以对付王烈等人,却绝对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否则,无辜袭杀内外候,罪同谋反。
若不是因为如此,他早就派大军直接将王烈剿杀了。
有些事情,可以做,却绝不能拿到明面上来。
“王烈,你擅闯水军大营,挟持本帅副将,已经触犯了大凉军法,本帅便是将你当场击杀,陛下面前,本帅也照样无罪!”
辛大绪冷哼道。
“是吗?”
王烈冷笑,“辛大绪,王某除了是内外候,还是钦命的钦差,陛下许我临机征调地方驻军,真要是说起来,你辛大帅,也要听我调遣。
这水军大营,我想来就来。
反倒是你,无故软禁我内外候试百户,已经触犯了开皇律滥用私刑一条,知道么?
于情于理于法,你辛大绪,都难逃一個抄家灭族之罪!”
“你以为本帅是吓大的?”
辛大绪面色铁青,冷声道,“你有何证据本帅软禁内外候?
本帅不过是请他们来营中做客,好酒好菜款待,倒是你王烈,行事鬼鬼祟祟,在东海之上,更是勾结妖兽无支祁,暗中图谋不轨!”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谁都不肯在言语上吃亏。
当然,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说起来,两人对于彼此的所作所为,都是心知肚明,但真要是说起来,却都是没有什么证据。
想要以律法来治对方的罪,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别看王烈剿灭了火云老祖那些妖魔鬼怪,但是并没有证据能够证明他们与吴王、与辛大绪有关。
要想凭此告吴王图谋不轨,凉帝也是不会相信的。
说到底,辛大绪得了吴王的命令,再加上王烈剿灭东海妖魔鬼怪,坏了他的大事,所以辛大绪对王烈欲杀之而后快。
至于王烈,人家都要杀他了,他难道还要束手就擒不成?
当然是打回去啊。
两人僵持了大概一顿饭功夫,远处,忽然响起一声鸣镝之声。
王烈知道,那是张元通发的信号,杨玄和范玉楼,已经脱困了。
“辛大帅,劳烦你移步,咱们去海边聊一聊。”
王烈并未松开丹玉,而是挟持着丹玉,迈步向着营帐外走去。
“王烈,人我已经放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辛大绪冷冷地道。
“我偏要得寸进尺,你能奈我何?”
王烈不屑地说道,“你若是不怕这位姑娘跟我一起上路,那尽管可以动手。”
辛大绪气得双手发抖,“你以为到了海边,你就能借水而遁?
王烈,你忘了我东海郡水军是干什么的了,到了水面上,你死得只会更快!”
“各凭本事罢了。
你用杨玄和范玉楼当人质,我现在用这位姑娘当人质,大家这一局算是平手。”
王烈笑道,“你若是能留得住我,那算你有本事,我也心服口服。
怕就怕,你没有那个本事。”
东海郡水军大营,扎在濒临海岸的一片礁石之上,背靠东海。
王烈挟持着丹玉,很快就来到沙滩之上。
背后是东海郡水军的船只。
前面,是辛大绪和东海郡水军的将士。
败在王烈手上的那个用枪高手和聂守训,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紧跟在辛大绪身边。
“王百户,你为何要挟持丹玉将军?”
聂守训沉声道,“你和辛大帅是有什么误会吗?
你先放开丹玉将军,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聂某可以保证,辛大帅绝对不会为难你!”
辛大绪脸色阴沉,不置可否。
“聂将军,你误会了。”
王烈摇摇头,说道,“我和辛大帅,只是在玩一个游戏而已。”
“没错,本帅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说服王百户来配合本帅做这一场演习。”
辛大绪冷声说道,“本帅的目的,就是让你们知道,若是有人侵入大营,尔等应该如何反应。
所有人都听好了,现在你们面前是一个闯入大营的狂徒,
你们的任务,是维护东海郡水军的名誉,救回被挟持的同袍,并且将狂徒击杀!”
“原来如此!”
聂守训脸上露出恍然之色,他转头看向王烈,眼神中爆发出战意。
王烈一头黑线,他总算知道,为何聂守训如此实力,还被辛大绪耍的团团转了。
这根本就是个没脑子的。
“虽然是演习,但你们一定要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谁若是能击杀狂徒,记大功一次,赏黄金百两!
所有的手段都可以用,不用担心王百户,他的实力,你们伤不到他。”
辛大绪继续说道。
他始终把话扣在演习之上,便是军中有些人和他不是一条心,此刻也会被大势胁迫,不得不和他同一战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