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般模样?”王林紧皱着眉头:“发生了何事?还有李贵呢,他怎么没回来?”
“李贵,他……呜呜。”王能忍不住哭出声来:“他被人劫走了!”
“劫走了?!”乍听李贵被人劫走,王林心中不禁“咯噔”一声。
“快说,他在哪被劫走的?”
王能一指院子,垂头丧气地道:“就在咱们宅子里被劫走的!”
“天色将黑时,小的与李贵便赶回来。小的估摸着二爷快回来,便去街角铺子买些酒菜。小的买完后刚回到巷子口,便瞧见李贵被五六个黑衣蒙面人劫上马车。”
“啊?”王林一听,吃惊不小。
这下倒好,马文没找着,李贵又丢了!
方才自己还以为是家中遭到窃贼洗劫,却没想到原来是遇上劫匪。
依王能所言,这群劫匪目标直指李贵,偷走银两只是顺手为之。
李贵两次被人劫走,难道皆是因为他私下收留过少年马文?
若果真如此,那马文的仇家能在数天内搜寻到逃脱的李贵,还能如此周密地劫走李贵,可见其势力之庞大。
要知道,此处可是在西城兵马司左近的咸宜坊,而不是李贵首次被劫走时的安定门外!
但这不可能呀!
可若不是因为马文,那又是何人劫走李贵?目的何在?
王林揉了揉太阳穴,依旧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得继续问王能:“你可知劫匪的去向?马车上有无特殊记号?”
“那时天色很暗,小的见势不妙,只得躲在巷子口。劫匪将李贵绑上马车后,出了巷子口就往南边去了。”
“至于马车?”王能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方迟疑地道:“马车上下皆盖着黑布,马蹄踏过时,小的觉着动静颇少,不似寻常马车。只是天色昏暗,离得又远,小的也看不出有啥特别的。”
“嗯。”王林微微颔首,心思急转。
劫匪既然敢在城中劫走一个大活人,哪怕此地是个偏僻的小巷子,也需计划周密。
单从马车来看,应当找不出啥破绽,更何况马车还可更换。
至于马车离去的方向,往南?
往南便是城中最大的庙市,城隍庙庙市!
可就巧了,自己今晚也是去庙市填饱的肚子,路上还撞着正赶路的东厂厂公阮伯山。
劫匪离去的方向是南边庙市,阮伯山也是在庙市左近出现。
而有实力在城中悄无声息劫人的势力,最大的可能便是锦衣卫和东厂。
也只有东厂和锦衣卫,才敢于在锦衣卫千户宅中劫人,而无所顾忌。
该不会是东厂的人劫走李贵的吧?
脑海里蹦出这么个念头,王林都被自己给吓了一跳。
虽然这念头有些不可思议,但却是当下看起来比较合理的推断。
若是东厂插手,必然知晓这里是自己宅子,可他们却依旧劫走李贵,所图应该不小。
不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既然自己拿不定注意,还是得赶快告诉叔父知晓,让他老人家提前提防。
想到这儿,王林沉声吩咐道:“王能,这事先别伸张,趁着巷子里无人,你快将两扇门板弄回去,再将房中收拾干净。若有旁人问起,就说一切如常。”
“小的领命,那二爷您?”
“我得去许老头儿家借匹骡子,赶去大时雍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