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个小旗,昨夜遭敌,被这三十余骑追了整整一夜。
便是之前抢夺的双马,也在这一场追逐中逐渐累倒,终于是将他们送到了这个山坳里。
然而到此,马也走不动了、人也早已没了力气…
“小旗,我们掩护你,你爬上沙丘,走吧!”
一汉子捂着前腹部的伤口,手拄着长刀,依靠着累瘫后倒地不起的马,咬牙看向身旁之人。
“放他娘的屁!老子是小旗!”
那人已是三十来岁,要放在其他的队伍里,或许早已经是总旗或者百户,按照他的头颅积攒,军功自不会少,可在夜哨里,他也只是小旗而已。
“呵呵,他娘的,这一趟怎么也赚够了吧?临死前,老子再拉个垫背的!”
“狗艹的鞑子,你们来呀!”
这小旗仗刀而立,看着前方那三十余骑。
此时这三十余骑也早已经人困马乏,可毕竟人数占了太大的优势,此时间看似对峙,其实他们也在歇息,等待着最后一次的冲锋。
“哈剌!”(杀)
随着那领头的鞑子一声大喊,三十余骑却并未全部上前,只有一半的人马缓缓催马,却也一点都不着急,踩着沉沉的脚步,朝着六人欺压而来。
“兄弟们!杀!”
这夜哨小旗,勉力支撑着身子,一声大喝持刀向前而去!
“杀!!!”
身后五人其声干哑撕裂,好像要将这一声的力气,都用在了这一声大喊中。
六人尽皆带伤,前冲的趋势别说速度,便是身形也是摇摇晃晃,踉跄无常。
“哈哈哈!”
“哦呜呜呜~”
鞑子见此兴起,那种戏耍折磨的快感浮现,并没有着急催马上来砍死几人,却是催马绕圈,开始戏耍几人。
“啊…”
那小旗手持长刀,看着围着自己几人转圈的十余名鞑子,其一个个的不断用刀向前挑拨,甚至于,手扶马鞍一个侧身翻滚,去踹那重伤孤立的兄弟。
“我杀了你们!!”
汉子大喊的朝前而去,却比那鞑子头领,一刀横劈砍中肩膀,身形一个踉跄间,差点站立不住。
“小旗!”
几人见状,连忙朝着那汉子方向而去。
“狗艹的,我跟你们拼了!”此前让小旗先走的那汉子,再也遭受不住,持刀间猛然一个前扑,直朝着一名鞑子而去。
那马上鞑子见此微微冷笑,伸手间长刀掠过,直将其头颅送飞一旁…
“宋立!”
被牵扯回来的小旗,双眼通红看着那犹如山岳崩塌般颓然而倒的尸身。
“宋立…”
“哈哈哈…”
周围鞑子那一声声的大笑不断的刺激着这包围圈里仅剩的五人。
便在此时,后方的沙漠中,一声尖利的哨音急促而起。
吱~吱吱~
猛然回头见,却见那后方沙丘顶上,数骑林立,一声大吼传来。
“凉州卫夜哨,己酉旗,杀到!!!”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