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溶洞深处。
谭宝恭敬地匍匐在地,说道:“三位坊主,那孙平好似不止一个靠山。他身旁那大头小子,居然能和天符山扯上关系,小人见识浅薄不知天符山是甚来历,还请三位坊主解惑。”
在他身前,是一汪清澈见底的小泉。
小泉只一处房间大小,但在泉水中心却有三方蒲团悬着,蒲团上坐着的便是流云坊市的三名坊主。
正中位置的道人率先开口道:“谭宝,天符山之事你不必知之。你的事办完了,回去自己寻白管家领赏罢!”
白管家是这些修士们的头头,主要都是替三位筑基坊主办事。
过了会,
谭宝不见了身影。
正中的道人再次开口问道:“老二、老三,你们可知晓天符山来历?”
左侧的是老二吞鳄道人,他长得模样粗壮,扒拉着嘴说道:“大哥,天符山乃是大宗,便与我山南十八郡的圣火教相仿,都是有元婴真人坐镇的强横宗门!”
老三也跟着说道:“我听赤枭山的五禽道人说过,确有天符山这等元婴大宗。”
正中的流云道人不疑有他,拍板说道:“那便再宽限他几日,若是不知道好歹赖着不走,就算那天符山掌教来了,贫道也放不过他!”
流云道人放的自然是狠话。
天符山那等地方,随意一个执事出身就起码有筑基期的修为。
掌教来了,流云山三道人跑路还来不及,哪里有功夫管孙平二人性命。
不过,流云道人心中对孙平的不喜却是真的!
近三年的坊市收入是一天不如一天,自打孙平来了以后,坊市里的穷酸散修都学会自己买灵材炼丹了,那日后不得反了天?
流云坊市的老爷们还怎么挣灵石?
……
孙家小店,
孙平同样愁眉苦脸。
他不傻,先前谭宝过来问话,他已经感受到了三位坊主对自己的不满。
前世,他就知道流云山的三名坊主都是出了名的小家子气,丝毫没有一点格局,以至于流云坊市蹉跎百余年仍旧那么点规模!
“呸!”孙平暗骂一声,“小小流云山不留我,天下自有留我的地方。”
他唤来邹大饼,吩咐道:“善儿,你收拾好行李,过几日我们便出发去天符山!”
邹大饼返回自己的静室。
孙平则是不停地收拢起自己的家当。
这三年可把孙平吃撑了!
不仅灵石挣了四五万,而且那些个学员都贼热情,交了学费的同时,还总是送这送那!
有个姓荀的丹师,隔三差五就送丹药过来,然后天天与人吹嘘孙大师认可他炼制的丹药。还有个姓王的修士,学了身淬炼精铁的本事,他倒是纯粹每隔数月送来千锻精铁,只为感谢孙大师的授道恩情。
还有个学了制符的女道友,学了制符后还从极乐屋里给自己赎了身。
她想给孙大师报恩,可惜孙大师自诩不近女色,断然给拒绝了!
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
孙大师的名声在流云坊市格外得好!
除去灵石的存款,孙平三年里还喜提了一个储物袋,储物袋不大只有两方空间,还是个二手的旧物。
要知道前世孙平临死前身上的储物袋也不过十方大小。
储物袋里装着他三年来的其他积蓄,包括了一大堆低阶的五行符箓、一大堆修行丹药以及一枚搏命的暴气丹。
此外,
三年间还有个小插曲。
大概是两年前,和鲁达一起的几个道友扛着鲁达的尸首回到了坊市,他们全都是缺胳膊少腿。
孙平略带歉意特意寻了他们,让他们将鲁达好生安葬,并各自补贴了一些丹药。
子母洞府确实存在,但并不是鲁达几人发现的那处。
他们进入的是一处魔修遗府,最外头各种残留着的丹药宝物,一深入里头就有各种毒瘴、飞尸、傀儡机关。
鲁达便是被一枚毒箭刺穿了胸膛,直接当场一命呜呼。
孙平也得出了个道理:“莫要随便靠着前世听闻,便将自己置身于险地,要有十二足把握才可以一试!”
日落日升。
又是新的一天。
一大早,细心的散修们发现孙家小店的牌匾居然离奇地撤下了!
这下子整个流云坊市都骚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