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兵还未传令,纪灵忽然看到定颖城西南的城墙垮塌了,一个巨大的缺口出现。
这不奇怪,袁家上下腐朽不堪,修筑城墙时一定是偷工减料了。
纪灵作为袁术家臣,不好说什么,但对这种事情打心眼里深恶痛绝。
只是没想到,袁家的腐朽此刻帮了自己。
“传令,命令士兵采伐树木,搭建木桥,从豁口攻进去。”
“诺!”
纪灵军再次擂鼓,士兵开始铺设浮桥,朝着城墙豁口进攻而来。
“收起吊桥,守住缺口!”
李通走下城楼,命令士兵在缺口处集结,严阵以待,一路走过去,满是泥猴子一般的纪灵军。
“给他们干净衣物还有热水。”
“多谢将军。”
李通也顾不上继续安抚降兵,城墙突然垮塌,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包括这场突如其来的洪水。
接下来,在城墙豁口处,还有一场血战。
……
“寻找渡口,过舞水和汝水。”
刘琰、刘辟找了个借口,脱离了山贼军,向西会合骑兵。
“将军,咱们还要作战吗?”
机动一夜,骑兵还没有得到休整,有些人困马乏。
“兵贵神速,军情可不等人。”
“诺!”
陈兰、雷簿领命,带人去寻找渡口。
虽然不知道刘琰的用意,但看刘琰的行军路线,走的是定颍县西北,那里是纪灵军兵力最薄弱的地方。
只要不是正面作战就好。
寻到渡口后,刘琰命骑兵只带随身口粮,其余物品在渡口存放,随即开始渡河。
过了舞水,绕过纪灵军,又往东渡过汝水。
这会儿大家看明白了,刘琰的行军路线,是往汝阳而去。
“不会凭借两千兵马,要打汝阳吧?”
“你管这么多?左将军足智多谋,跟着他百战百胜。”
此时,骑兵又连续行军一天一夜,秋雨连绵,道路泥泞,大伙儿饱受行军之苦。
还好大伙儿坚信,跟着刘琰,一定能打胜仗。
大军行到官道一侧,刘琰命人进树林休整,所有人只能吃干粮,不能生火。
这个大伙都能明白,现在大家进了袁术领地,自然要懂得藏匿行踪。
“刘辟,你再辛苦一下,乔装百姓沿官道探查,发现袁军,立即汇报。”
“遵命!”
刘琰找了一块地方,一屁股坐下,雨后树林潮湿,衣服湿湿哒哒,寒风一吹,有些阴冷。
行囊中的烙饼被雨水打湿,塞在嘴里,味同嚼蜡。
刘琰原本锦衣玉食,即使西征董卓时,也享受最优渥的待遇,还是第一次受这种苦。
“将军,我这里有肉干,你先吃些吧。”
看着匈奴人递来的肉干,刘琰笑了笑,紧接着挥了挥手。
“你吃就行,你们习惯吃肉,不吃没力气。”
“将军,你那烙饼被水泡了,还能吃吗?”
“不,这不是水泡烙饼,这明明是水煮鹿肉。”
刘琰说完,猛咬了几口。
刘琰一直以刘备的作风要求自己,麾下的士兵,几乎都和他一起分享过夫人送来的鹿肉。
听到水煮鹿肉,大家伙儿顿时想起了同簋而食的欢乐时光,感觉嘴里的烙饼也不那么难吃了。
“报,将军,袁术的运粮队自汝阳出发,正要支援纪灵。”
刘辟归来,报告了最新军情。
“太好了,果然猜得不错。”
刘辟不解:“将军,你怎么猜到汝阳这边会送粮给纪灵,时间也能掌握得差不多。”
“大军运粮,水路最佳,纪灵最好的运粮路线,是走汝水、澺水逆流而上。”
“但大雨后汝水、澺水水流加速,军粮运不上来,只能从汝阳走陆路调粮了。”
刘辟一拍双手:“将军果然神机妙算!”
“呸!”
刘琰把嚼了一半的烙饼吐了出来。
“赶紧带路,去劫粮,这水泡饼是真吃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