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浅雪看她一眼,“给你老板说下,林羡被我推走了。”说完就拨打了120,“歪,天井街启徽堂有病号,来个救护车,记得带上轮椅!”
“好嘛颜如玉,算你狠!”
林羡指指魅蓝色的宝马说:“还是坐你的性能小怪兽吧。”
“那你可做好心理准备,没有4.0的卡宴舒坦。”严浅雪朝小姜勾勾手,“那个美女,帮忙把床推回去。”
二附院儿童医院病房里,黄清明焦急地看着手机,萧放一脸黑线,穿着白大褂的崔先平和另一个老中医正给女孩做复诊。
两人对头窃窃私语交换了意见,同时把诊断单递给了严钟杰。
严钟杰推推眼镜看着两人不同的结果也迷糊了,尽管脉诊皆是:双尺脉虚弱,左关部弦细,舌质红无舌苔,症属肝肾阴虚。
诊断都一致,但方子又有不同。
崔先平开的左归饮加减,另一位王儒会开的补益肝肾丸汤剂加减。
上次给叶智疋诊断时两人一个开了麻黄杏仁汤,一个开了射干麻黄汤,结果疗效都一般。
两位都是南洛市的泰斗,最后都输给了初出茅庐的林羡。
也不知道林羡这次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
据患者父亲陈述,上体育课时摔倒后两只眼睛看黑板都不清楚,起初以为是发育不良,吃了很多维生素和钙片无效果.
加上学业繁重需要熬夜写作业很晚,导致头晕眼花,特别是后脑勺痛的厉害。目前小女孩的状态很差,手颤抖不止,平端起来表现更明显,以至于无法写字学习。
起初中医认为肝木风动,当镇肝熄风;西医最简单粗暴直接上了镇静剂,可半年多时间未见好转。
其父整个人憔悴煎熬不已,在二附院这几天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萧放凑过来看看药单,小心揣摩着严钟杰的心思:“老师,王老和崔老辩证统一,无非是方子不同,不如就组织专家会讨论下,择优录取。”
“再等等吧,一会该来就来了。”严钟杰合上单子,谁的也没签字。
“是前段时间支气管炎诊断的年轻中医吗?”戴眼镜的王儒会气定神闲道,“集思广益总是好的,也许我们这些老家伙思维太固化了,容易想当然。现在诊病啊也需要血常规、x光片子,把本属于中医的老本行都给丢得一干二净,想来也是种无奈啊。”
崔先平嘴角动动,在胡润生那里结结实实被打了脸,以至于诊断小女孩阴虚的时候第一时间怀疑自己错了,在四诊合参后才敢明确,所以选取了保险点的左归饮底方。
这下总不会错了吧。
他又忍不住看王儒会的方子,熟地黄、女贞子、川续断滋补肝肾,又用麦冬、沙参等养肺,取金水相生之意,再加上浮小麦收敛心气,陈皮理气和胃...这方子好像比自己的好啊。
既然老王不着急,自己也得端着不是,输给小年轻一次就自我怀疑了?我崔先平吃的盐比他的饭都多,何必把一次失误放在心上。
他不断安慰自己,但听到门口脚步声时,心里也莫名紧张起来,身子往后面靠了靠。
严浅雪先走到门口,几人都看过去。
萧放总觉得这一幕很熟悉啊,当即背过手去,心想我再接他泡面就把自己手剁了。
黄清明则快速拿起本子进入一副小学生姿态。
严钟杰还是稳如老狗地看着亲孙女。
王儒会也随着目光等待来者,一副笑眯眯模样。
“拿来吧你!”严浅雪黑着脸夺过林羡手里捧着的椰子汁,朝几人解释说:“这家伙中午喝多了,喝这个醒酒呢。”
萧放冷哼一声,心想又装神弄鬼,但本着领导的身份总不能让别人迎上去。
结果和擦嘴入内的林羡撞个满怀,林羡看了看四周也没见垃圾桶,随手装进萧放的白大褂口袋里。
“这...”萧放愣在当场,终于忍不住咆哮:“你是来干什么的!”
嗝...
酒气和椰子汁混合的味道明显不好闻,萧放抓起口罩戴上,双眼像是喷火一般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