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请随意,反正他们背后有整个魔宗做靠山,用不着我这么个被囚禁之人来瞎操心。”
对于宁无涯的威胁,秦绵却是嗤之以鼻,她对自己的生死都毫不在意,还怎会去在意别人?
“哼,咱们走着瞧。”
“慢走不送。”
望见甩袖离去的宁无涯,秦绵眼中却是古井无波,仿佛走掉的并非是她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的仇敌,而只是个寻常路过的客人般。
她慵懒的躺在长椅上,丰满的曲线展露无遗,可惜此时却无人有幸欣赏。
不多时,又一道靓丽的身影出现在了秦绵身侧。
女子身段婀娜,比之秦绵亦不遑多让。
只是在气质上,如果将秦绵比作娇艳带刺的玫瑰,那么女子却仿佛空谷幽兰般清冷优雅。
她只是静静地立在那里,便仿佛整间屋舍都变得圣洁庄重起来。
“刚才的话想必你也听到了。”
“是的。”
“但是你根本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即便可能被一位阴神强者针对?”
“是的。”
“好吧,算我瞎操心了。”
秦绵无趣的摆了摆手,这才转移话题道,“这次算你帮了我一个小忙,说吧,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那柄剑鞘。”
女子直截了当地回道。
秦绵愣了愣,旋即又释然,只因她一个常年被关押隔绝之人,除了那把剑鞘,还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
毕竟眼前这位,与她师出同门,她当年有的,此女一样也不会少,甚至得到的更多。
也唯有那柄剑鞘值得此女亲自出手。
“当年有个傻子说身无长物,只有与他性命想修的长剑值些银子,于是将那柄剑鞘给了我,说是报答救命恩情的礼物。却不想当年的随心之举,最后还真救了老娘的命。”
秦绵轻描淡写的说着,手中一晃一柄看似平平无奇的木质剑鞘便已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她随意的旋转了几下,这才继续道:“之后,才知道当年那个傻子,还真成了了不起的剑仙。可正邪不两立,就算当时想救我也救不彻底,为了留住我这条命,据说他当年可都是拼了老命。你说就见过几面的缘分,犯得着吗?”
女子沉默无言,并不作何评价。
秦绵也没想过女子这样的小木头能跟她来什么互动,继续话题道:“我留着剑鞘,没事就会拿出来看看,忍不住就会想,当年我花那么多心思去理解宁无涯这样的畜生,为啥就不多注意一下这个傻子,说不定我就不会昏了头,选择一条道走到黑。”
顿了顿,像是感觉自说自话也没什么多大意思,她将剑鞘抛给女子道:“拿去拿去,反正也是个没什么用处的东西,也算眼不见心不烦。”
“多谢前辈。”
女子接过剑鞘并抱拳行礼。
办完事,说完话,自然就应该走,她从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
可就在这时,秦绵的声音又从身后响起,“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陶悦妮。”
“嗯,是个不错的名字,只是你若是从正门走出去的话,我相信你一定会遇上宁无涯。虽然看见美丽女子惨死是件极其欣慰的事情,但我更不想看见才送出去的东西,又被送回来。”
是的,宁无涯可能要蹲守出入这间茅屋的修士。
而就算杀了陶悦妮,宁无涯也不敢私藏那柄剑鞘,自然还得再乖乖地送回来。
“还请前辈赐教。”
陶悦妮再次拱手鞠躬。
秦绵点头笑道:“嗯,倒是个懂得变通的聪明人,后院有条密道,希望能躲开那家伙的探查。”
陶悦妮再次拜谢,跟着秦绵来到茅屋后院,那里有一口古井。
“是不是好奇,既然我都有能力布置出这样的密道,为何还不趁早逃出去?”
陶悦妮点头。
“说来也奇怪,虽然我也对那傻子没什么好印象,但也做不来恩将仇报的事情。我若是真逃走了,他当年对天下人承诺的囚禁岂非成了句笑话?”
秦绵有些无奈道,“行了,你走吧,难得又把当年的事情回忆了一遍,说上了几句人话,这买卖也不算太亏。”
陶悦妮张口欲言,却也知道,在没有绝对实力的情况下,这就是死局,谁也改变不了,遂没有说什么,纵身跳进古井。
井里没有水,反而是一处小型的传送阵法。
她本是依靠着宗门赐予的珍贵秘宝穿越了茅屋禁制,自然知道想要完成这看似简陋的阵法是多么困难。
只是一想到三百年光阴,秦绵可能都在研究这类事物,所谓的困难好像也并没有看上去那么难办。
不多时,陶悦妮的身影已然出现在了距离神秘茅屋五百里外的一处空地。
只是没等她还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一道声音却已在她耳边响起。
“道友从何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