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都快被吓哭了,其他三人亦是如此,半句话都不敢跟舒窈多说,惹得舒窈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不悦。
作为人人称道的京城第一美人,谁见了她不春心荡漾,夸赞的话说不停?这些面首是怎么回事,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舒窈倍感无趣地离开了。
御书房,李明寂端着一只托盘,半跪在雍帝面前。
雍帝抬起手,打开了那只瓷罐。
一条青蛇的尸体赫然入眼,散发着隐隐的腐臭味。
雍帝并不是只会谈经论道的皇帝。突厥人骚扰雍朝边境时,雍帝也曾御驾亲征,上过战场,见过死人。
行军作战,便免不了风餐露宿。军队们被困深山时,还抓过蛇吃。因而雍帝一眼便分辨出来,这条蛇含有剧毒。
“这是昨夜在郡主房中出现的蛇。所幸当时郡主并非就寝,没有被蛇咬伤。”
李明寂淡声道,“刺客已被属下了结,其他几件,是从刺客的尸体上搜出来的。他原是宫中禁卫,有胞弟在华羲宫当值,后意外身故。”
一支用来放蛇的竹管,一把淬了毒的短刃,还有一枚出宫令牌。
自雍帝改组殿前司、侍卫司起,禁军离宫需要经过层层申报,只有少数人能够拥有调禁军出宫的权力。
谁在幕后操纵,并不难猜,只看雍帝是否愿意追究此事。
雍帝沉默了很久。
李明寂岿然不动,挺拔如劲松。雍帝看着他,像是透过他的背影,看到了许多过往。
“朕知道了,”他垂下眼,说道,“李卿护驾有功,赏。”
李明寂谢恩,将托盘放下,离开了御书房。
“尹福,”雍帝道,“今夜摆驾凤仪宫。”
凤仪宫是皇后的寝宫。
雍帝不贪女色,后宫仅有四位妃嫔,分别是太子的生母皇后、二皇子生母贤妃、大公主生母淑妃,以及二公主的生母姜嫔。
皇后是雍帝发妻,雍帝在位二十年,仅召开两次选秀,留下三位妃嫔,除此之外,后宫并未再添新人。
平治十八年的那场大火,烧死了先帝三名皇子,成为雍朝大臣心中不可磨灭的一道伤痕。故雍帝子嗣虽少,大臣们也并未逼他开枝散叶,唯恐再发生相似的事。
而雍帝勤政爱民,夜里不是歇在承乾殿,就是睡在御书房,后宫于他的吸引力,或许都没有御书房里这些字画大。
因此尹福才觉得稀奇。
察觉雍帝脸色不对,尹福不敢多问,规规矩矩地道了声是。
此刻的凤仪宫并不平静。
太子下朝,直奔凤仪宫,一贯温和清冷的脸上浮现少许急促:“母后,罗鹏呢?”
皇后一身绛色宫袍,雍容地坐在凤榻上,拨弄着宫人抱来的狸花猫。
足月大的狸花小猫,五官还没有长开,像只小老鼠。它想咬皇后的手指,却被捏住了后颈皮,只能甩动四肢,发出呜呜的声音。
皇后弯唇一笑,带着隐隐的冷意:“你不是讨厌华羲郡主身边那侍卫么?母后便替你做主,把他派到郡主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