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日光也。这既是象征舒窈身份的封号,也是雍帝对她的期许。
“这是朕对他的考验,”雍帝没有说破真相,“如果连这点事都做不好,怎么做窈窈的贴身侍卫?”
“他都能在关键时刻保护在我面前,怎么不好了?”舒窈不置可否,“舅舅,外祖母的身体现在怎么样?”
“窈窈猜的不错,张胜已经供出是寒春花的问题,太医院正在寻找办法,”雍帝宽慰道,“此事有朕处理,窈窈放心。”
虽然安慰了舒窈,雍帝心里切并不乐观,表情复杂地看着手中卷轴。
根据张胜的供词,寒春花是他从一名滇商手中购买,花本无毒,但长时间放在人的床边,能使人虚弱,看起来就像犯了热症。
寒春花性寒,寒凉的药草可以催化症状,太医一开始就治反了方向。舒窈端来的那碗药更是下了猛剂,张胜直接将花粉混在了药包里,这才让太后犯病。
张胜不清楚寒春花会导致多么严重的病症,只想借寒春花嫁祸舒窈,给朝廷那些早就看不惯舒窈的大臣做文章的机会。等到雍帝也护不住她,自然只能将她疏远。
距离上一次京城开市已经过去数月,想要找到滇商无异于大海捞针。太医院对西南的植物也不了解,开的药只能缓解太后症状,无法根治。当务之急,唯有求助天下名医,寻找解毒之法。
想起昨夜的混乱,雍帝的心里不禁泛起冷意。
从前他担心帝位不稳,将不少权力交给张胜,由此制衡以谢家为首的世家大族。如今他已经没有这些顾虑,张胜反而在权力中迷失自我,自比比干、伍子胥,认为自己是辅佐明君的不二忠臣,为此不惜对郡主、太后下手。
归根结底,昨夜的意外还是起源于雍帝。他总是在隐忍退让,这才给人一种谁都可以欺负的错觉。
他才是皇帝,若是连亲人都护不住,还有什么颜面坐在这龙椅上?
“陛下,”宫人匆匆进来,“谢老将军携谢小世子求见!”
……
承乾殿外。
谢老将军谢洪已经致仕,除了名誉上的太子太傅,雍帝还封他为谢国公,可谓礼遇之至。今日他换上国公朝服,带谢彦舟进宫,目光难得严肃:“彦舟,你想好了吗?”
“我心悦窈窈已久,除了她,我不会再娶其他人,”谢彦舟肯定点头,“祖父,你一定要帮我。”
这自然是谢彦舟的心里话。舒宁悠虽然与他意趣相投,被他视作红颜知己,可论起身份,当然还是舒窈更配得上他。
谢洪抚摸着长须,沉吟道:“你和郡主做了这么多年未婚夫妻,也该有个结果。等陛下过来,我便请他与你二人赐婚。”
虽然太祖规定本朝驸马、郡马不得入朝为官,可规矩都是人定的,以雍帝对小郡主的优待,自然也不会亏待她的夫婿,秦阳侯便是很好的例子。娶到小郡主,于谢家无异于如虎添翼,谢洪也很看好这门婚事。
过了一会儿,禀报的宫人去而复返,“谢老、小世子,奴才带你们进去。”
昨夜延寿宫的消息瞒得很紧,谢洪只知道太后犯病,进殿时见张胜不在雍帝身边,心里还有些疑惑。
不过,他没把这些放在心上,先向雍帝行了一礼,又给谢彦舟递了个脸色。
谢彦舟立刻撩起衣袍,跪在雍帝面前:“臣心悦华羲郡主已久,欲娶郡主为妻,请陛下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