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个水匪刚咧嘴骂了句“没见过你这么豁出命给男人出头的,你踏…”就发现面前这人长相眼熟,随即目露惊恐,“你是…男的女的?咋跟风陵王有点像呢?”
要拿酒坛子砸人的男人闻言,也瞪眼端详了面前姑娘几眼,“不能吧?风陵王不是男的吗?再说了,风陵王最恨这流氓了,其次是那个兰陵王。”
顿了顿,他冲左臂抱着坛子的元无忧拧眉怒目道,
“你这臭丫头别以为长得像皇族,就敢跟谁都官腔做派了。你都是流氓的姘头了,轮得到你给这种男人出头吗?”
另一个水匪补道:“这小子就是个躲女人身后的软蛋。也不知道这小娘们儿看上他啥了!”
高延宗登时眉眼凌厉,上前一步。
“你俩怎么说话呢?跟我的仇怨,别扯到女人身上。”
那个想砸人的水匪嗤笑,“要不是你女人给拦了一下,那酒瓶子就砸你脑袋上了!你自己怎么躲过的开瓢,心里没根树啊?”
说着,他扭头冲元无忧道,“瞧见没有?就这软饭硬吃,把你推出来当挡箭牌,还怪你多管闲事的男人,你跟他干嘛呀?”
这番话惹怒高延宗了。
他私下跟她再怎么撒娇服软,骨子里的傲气都不允许他软饭硬吃,仗女人的势,做躲在她身后的娇夫。
于是高延宗骤然掀开长睫,嗓音低沉,眼神阴郁,“想开瓢我?来找片空地较量啊。”
元无忧皱眉,一伸右臂,拦住要上前的高延宗,抬眼看向面前的俩水匪。
“非要给他开瓢出气吗?”
说着,她单手托着酒坛子底座,就把里头那大半坛子酒,潺潺地倾倒在地上。
对面俩水匪见了,开始还嬉皮笑脸,等她把酒坛子倒空了,俩人都齐刷刷戒备起来。
“你想干什么?替他打架啊?”
一见元无忧倒空酒坛子里的酒,连高延宗都以为她要开始打人,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刚要抬起阻拦,又放下了。
就在这时!只见她突然举起酒坛,“砰”一下往自己脑门上砸去!
沉闷的陶坛子碎裂声响起,沾着猩红的碎片稀里哗啦的落下,而她那白净的额头也忽然淌下一道鲜红,而她眉头都没皱一下,阴鸷的凤眸里只有狠戾的杀气,而且越发坚定浓重。
血道子随即从她前额的黑发里、争先恐后地涌出,流淌而下。
高延宗最先反应过来,赶忙冲过来挡在她面前,满眼惊恐和心疼。
那俩水匪也瞠目结舌,只撂下一句:“你女人真狠!真为你玩命啊?”
就急忙推开把他们围堵住的几个卫兵,跑的飞快,落荒而逃了。
在面前的姑娘为他拿酒坛子给自己开瓢,血流下来那一刻,高延宗就吓得酒醒了。
他发现她雪白额头上是止不住的血,更是吓得魂不附体,手忙脚乱地抱起小姑娘去找医馆。
深夜哪还有医馆开门啊?
但高延宗愣是带着几个卫兵,把他熟识的一个老郎中家门砸开了。
随后老郎中便穿个里衣就跑出来接客,瞧见安德王带来个满头是血的姑娘,赶忙去拿药箱给她止血。
元无忧对自己的伤心里有数,并不严重,只是一路上血流多了有些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