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一个周末。
帝都又飘飘摇摇下起了雪花儿。
舒鸿洲穿着太奶买的大红色羽绒服,红红圆圆地坐在椅子上,活像个球。
胖了一圈的圆脸上带着几分感慨,“没想到汗阿玛这辈子混得那么惨……”感慨之余,他嘴角抑制不住地微微上翘了。
舒锦:你特么还真是个带孝子!
舒鸿洲揉了揉自己的胖脸,他嘿嘿笑了,然后一脸乖巧地道:“我答应殷叔了,将来会给殷老师顶盆。妈妈,您不介意吧?”
舒锦端起茶抿了一口,“不介意,你给他守孝我都不介意。”
舒鸿洲松了一口气,又嘟囔道:“殷叔还说什么,将来殷老师的遗产都给我什么的……我稀罕他那点家底吗?”
舒锦:你上辈子很稀罕他的家底!稀罕得不得了呢!
舒锦懒得计较这点破事,便笑眯眯问起自己最在意的问题:“在幼儿园和小盆友们相处得愉快吗?”
舒鸿洲胖脸石化,满眼都是生无可恋。
刘老爷子精神抖擞,“小陈可是这方面的行家,他说你有,那肯定是跑不了了!小舒老板,拿出来,让咱们掌掌眼吧!”
这一幕,像极了闹脾气的熊孩子。
孙文瑛不消多说,是她们中最早实现美满幸福的人。
站在那副竹子前的陈大叔扶了扶眼镜,“咱们还是看这副丛竹图吧!舒老板,我敢打赌,你手上肯定有郑板桥的真迹!”
“噗嗤!”舒锦不厚道地笑了。
下一秒,舒鸿洲从椅子上呲溜滑了下来,然后扑过来抱住舒锦的大腿,“妈妈!我不要上幼儿园!!”
虽然殷世臻老师再没出现在他面前,但殷世祥老师却时常来他的小店走动。
舒锦:介个她现在还真没有!
只不过,上辈子当皇太后的时候,她搜罗了不少郑燮的画作,闲来无事就临摹,跟了学了几十年,自然也就有了三分样子。
殷世祥毕业后也当了教师,收入不算太高,但胜在稳定,他妻子怀孕了,家庭开支大增,他便开始售卖字画。
舒鸿洲欲哭无泪。
舒锦念着上辈子怡亲王老皇叔的兢兢业业之功,也包了大红包叫舒鸿洲转送作为贺礼,也算是聊表心意了。
反正她也的确喜欢。
殷世臻老师持续单身,还把攒了半辈子的家底都给了弟弟,殷世祥这才能够在大城市成家。
易清黎从中医专业毕业了,在舒锦的帮助下开了个中医小诊所,并且有了一个志同道合的未婚夫,结婚的事儿也已经提上日程。
舒锦一脸无奈,只得道:“借给朋友了,等过阵子吧!”
三年的时间一晃而过。
饶是如此,舒锦也不是没打过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