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斗没有想象中那么激烈，更谈不上生死搏杀，只有一如往常的碾压。

虽说如此，但简青也感到极为震撼，这就是超级进化者的实力？甚至远在这之上？

一刀挥落，空间被降维成画作，充满无尽美感的同时，又展现了不可撼动的进化高峰。

简青望着这幅空间画作入迷了，如痴如醉。

身旁的巫离老脸微红，还以为大先生这次不会选择出手，以往每次来江海市，她都会找机会试试玉总局的身手，看看有没有疏于练习。

“是她？好像是她？无量他天尊的，真是她呀，行改天换地的狂人黑手！”

玄黑色的大明飞鱼服，手持山河刀，绝世倾城的容颜……远处许妍的身影渐渐与久远记忆中那位黑暗存在的相貌高度重合。

渊素吓得心惊胆颤，即便是幽鬼之身都冷汗直流。

“没道理呀，沾染上那等天地大因果，连慈航圣者都只能暂且远离中原，随郑和远渡重洋，哪怕同为换天黑手的姚广孝都陨落在无量圣劫之下，她不可能还活着！”

渊素百思不得其解，当年辅助过燕王登上人间帝位的三大黑衣客，不到百年时间都传出了陨落的消息。

如今再看到本该死去的换天黑手，怎能不心颤，对方更是加入了代表秩序的人皇宫。

这多么讽刺，曾掀起人间动荡，助逆臣朱棣谋夺帝位之人，竟成了悬衣司的上位者。

“我要去人皇宫告发她，揭穿她的黑暗真面目，要不是她相助姚广孝，我的从龙鼎怎会出现裂痕，如果没有这道裂痕，我又怎会寻找修补之法，误入了这座洞天世界？”

一旦皇朝更迭，由气运打造而成的天器就会破损，但篡夺了建文帝皇位的也是老朱家的人，所以渊素的从龙鼎只是出现了裂痕。

靖难之后，他就专心修鼎，不再过问人间朝堂。

正当渊素想着如何告发许妍的时候，一道倩影缩地成寸，刹那间，她站在简青的身前。

渊素惊惧地屏住呼吸，暗道：“我现在是幽鬼之身，你这因果缠绕之人应该看不见我！”

许妍抬指点在简青的眉心，微微笑道：“少年人，想学我的江山画，你还早着呢！”

眼中渐渐有了光亮，简青清醒过来，他刚才觉得自己被卷入了画中，看到无数丝线穿行。

“这一招叫江山画吗，真是名副其实，江山如画，空间亦可为画，这么富有诗意与威能的招式，你当年怎么想到的，能给我讲讲不？”

简青投去真诚的目光。

他想了解创法者的经历与感悟，有助于自身了解这刀招，或许能给自己某些启发。

许妍扬起下巴，很是受用：“其实这招也不是我想的，是那年我在追更大刘的地球往事时，看到二向箔降维打击的描述，心里很是激动，就去深海试了下，发现可以继续试试！”

“然后我又在海底悟了两天，成功创出了这招江山画，等你入超凡了，我再教你！”

简青眨巴了下眼睛，翻了下大刘的小说就悟出了这等可怕的刀招，总感觉被她装到了。

影狐和巫离都是点了点头，纷纷感叹大先生的天赋才情无与伦比，就没有她办不到的事。

这时，许妍侧首望向简青的左手边，探掌伸出，啪的盖在渊素的面容。

“东皇渊素，永乐元年一别真是许久未见了！”

“你当年若是听从韩清月的话，不搀和靖难事件里，你的从龙鼎不会被永乐朝的气运反噬，你也不会为了修鼎找到这座洞天落得这般下场，或许这就是你沾染从龙因果的劫数！”

渊素透过指缝，看到许妍仿佛能看穿人心的双眸，亦如建文四年，前去刺杀姚广孝的修行者都被这道身影轻易掌控在手中。

要不是离容宫圣女拼死相救，他怕是也要当场含恨了。

不过现在也差不多，眼前这位可不是心慈手软之辈，只是再也无法见到清月了。

“瞎想什么呢，我这人最不愿造下杀业了，而且你已自愿为我异管局效力，我很惜才的！”

许妍微笑着把手拿开，但这抹笑容落在渊素眼里极为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