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应到紫曦的目光，凤凰转头看了过来，随后便自顾自享受去了，都懒得理会紫曦。

这家伙真是全心全意地在享受着宴会的样子，紫曦无语，连装样子都不做了，直接让伏羲来问他。

“你说。”

“我们弥罗宫的道，以己道合天地大道，与麒麟阁和龙宫那般直接与天地融为一体相比，和天地之间的联系我们无疑是要更弱的。”

紫曦只是听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伏羲继续传音道：“当然，有舍有得，相比之下我们的道对于天地本身的依赖更弱，受到的限制也小，毕竟我们追求超脱而非统御。“

“但这里面有个问题，以己道制订天地秩序，但我们每一位先天神圣道不同，各自订下秩序，彼此间隐隐就成了相争之势，不同秩序间的冲突，带来的会是更大的动乱，站在弥罗宫整体的角度上，这不是与我们的大道相悖吗？”

“再有，弥罗宫成员间彼此的联系并不紧密，总的来说过于松散，这固然可以拉来更多不愿意受到约束的先天神圣加入，但凝聚力不足。”

“现在的弥罗宫，彼此间的联系利益占据主导，作为整体而说，弥罗宫可以提供的资源具有相当大的吸引力。但这不是长久之策，随着大家修为境界的提升，不管是先天灵根的产物，亦或是其他，现在有的那些东西吸引力会越来越小，到时候弥罗宫会变成一盘散沙，再无法凝聚。”

紫曦点了点头，对于伏羲所说的这些，他自身当然知晓，只是有些意外于伏羲思考得那么长远，不过会作长远思考，也就说明伏羲对于弥罗宫挺上心的吧。

这是好事，凤凰作为弥罗宫宫主，却不是一个能够商量事情的对象，就会“啊对对对”，脑子总是长期处于休养生息状态中。

“你是不是还有着别的说明打算？我帮得上忙吗？”

各自饮酒，他们的交流无人得知，目光对视一瞬，紫曦沉默之后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但他并没有先回答伏羲的问题，而是问起了毫不相关的事情。

“伏羲，你深研天机之道，对于天地间的大势发展最是敏锐，你告诉我一件事情，在你的认知之中，到底事在天定，还是人为？”

“天定？人为？”伏羲疑惑，陷入沉思。

“你认为洪荒天地的发展，可有其既定的轨迹？”

“天枢你是想问是否存在冥冥之中的定数？你在担心天地的发展走向会是以某个存在的意志为主导，而非吾等能够改变的？”

紫曦点了点头，这就是一直困扰他的问题，说到底还是前世的认知导致的，在各种神话传说之中，总逃不过一句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福缘天生，机缘天定，似乎一切的一切，都早被安排好了一般。

人定胜天？洪荒世界中可不讲究这一套，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在他看来，定数这东西若真存在，跳得越欢，可能最后就死得越是莫名其妙。

毕竟这东西，不讲道理的剧情杀不是轻轻松松给安排上？准备再多，剧情杀来临时，依旧不会有活路，最是无解剧情杀。

伏羲皱眉沉思，目光变幻。

少顷，伏羲停下了天机演算，深深吐出一口气，又连着给自己倒了几杯酒一饮而尽，神情平静，目光自信从容。

“我认为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