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苏先生,您为啥一心求死啊?”
“我没求死啊,我天天都在秦淮河赏色,突然就要抓我来杀头,我能有啥办法?”
朱棣落子的动作一滞,额布满了黑线。
“不是说您作死!”
“我问的是,您为啥不想活了?”
嗒!
苏白手里的黑棋落下,成功绞杀白棋大龙,棋盘的局势瞬间明朗。
“一心求死和不想活了,这不还是一回事吗?”
“我可没有啊,你别瞎说!”
“注意你的用词,我这叫等死!”
苏白前几世曾吃过相同的亏,一旦作出主动求死的行为,这局就算是白开了。
必须得严谨!
朱棣:“......”
神特么等死!
我真的求求了,您能不能稍微挣扎一下?
哪有正常人受了无妄之灾,却一点求生的念头都没有的?
真就离谱!
心里一顿吐槽后,等棣回过神正要抬手落子的时候,忽然瞪大了牛眼。
嗯?
我大龙呢??
“不玩了,不玩了!”
朱棣投子认输,郁闷的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四处张望,骂骂咧咧。
“这都什么时辰了,咱的酒菜能不能送来了?”
“狗一样的东西,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苏白瞄了他一眼,笑道:
“你少在那指桑骂槐啊,不就是赢你几坛酒嘛,输不起?”
“苏先生瞧您这话说的?我就骂我自己,也不能骂您啊。”
朱棣倒吸凉气,赶忙回身解释道:
“别看学生现在落魄了,但酒钱还是能掏起的,诏狱就是咱家!”
“不过这些狗东西,这两天也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都像打了鸡血似的。”
诏狱的工作十分清闲,再加平时油水又大,没几个人好好干活,该打牌的打牌,该喝酒的喝酒,可这两天却极其反常,就连跑腿都不积极了。
“或许是......马到行刑的日子了?”
苏白若有所思,满心期待道:
“每当这个时候,诏狱都是最热闹的,天天都有闹事打架的人,狱卒还不得忙活一阵。”
朱棣点了点头,倒是也没多想。
“有道理......”
“管它呢,爱咋咋地,反正跟咱们没关系,谁要敢动先生您一根头发丝,我就把他的狗脑袋捏爆!”
朱棣捏了一下拳头,关节“咔咔”作响。
话音刚落。
朱棣陡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匆匆坐回了苏白的对面,茫然道:
“不是......苏先生您咋对诏狱这么了解啊?”
“之前就是,我刚来的时候,都没有您门清儿!”
“您总不可能经常进来吧?”
苏白两手一摊,笑了:
“你认为是就是吧。”
就在这时,负责买东西跑腿的狱卒,提着大包小裹回来了。
神经兮兮的像是做贼一样,左顾右盼,撂下了东西,甚至没讨要赏钱,一溜烟的跑了。
“哼!”
朱棣一脸的不屑,嫌弃道:
“瞧那个怂样,胆子这么小,有啥想不开的来诏狱当差,这不是有病?”
说着,他弯腰抄起一坛老酒,一巴掌拍散面的泥塑封口,恭敬地推到苏白面前。
“先生请!”
苏白微微颔首,先来了一口润润喉,倍感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