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薛牧便往丙级牢房走去。
自从他被何狱典亲自升为狱吏后,薛牧和宋武的关系就变得有些微妙。
宋武时常也会顺嘴关心两句。
但越是这样,就越显得之前过于虚伪。
不过现在,薛牧和他平起平坐,只要进水不犯河水。
薛牧是不会主动找宋武麻烦的。
除非,他自己找死。
薛牧一路来到丙级牢房,听到宋武赶过来的脚步声后,便问道:“宋叔,怎么了?”
尽管他不想客套,但仍然当面喊了一声宋叔。
“薛牧,你快跟我去看看张彪那牢房,那家伙好像快不行了。”说着,宋武便拉着薛牧往最后一间牢房走去。
“快不行了?”
薛牧觉得疑惑,因为《罪诏经上,张彪的信息页还好好的存在着。
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
但他仍然跟着宋武走了过去。
来到牢房外,尽管薛牧看不见,但他通过视线洞悉,可以模糊地看到张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宋武则是打开牢房,紧张地和薛牧说着:“这家伙可是十日后可是要送去刑部受审的,因为他残害了一些当地官员,要是在我们这儿就死了,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薛牧自然也明白这其中的严重性,于是便走了进去。
然而宋武却后退了一步,重新把门关上了。
薛牧耳朵灵敏,一下子听出了门锁的声音。
他便转头问道:“宋狱吏,你这是?”
这时,一直躺在地上的张彪忽然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拍了拍衣服上的干草,淡定地说道:“宋牢头,你说话可算数?”
“事成之后,我会找一个面目全毁的死尸给你顶包,我宋武说话算话。”只见宋武回答着。
薛牧自然明白怎么回事,但他仍然问着宋武:“宋狱吏,你到底在干什么?”
“世侄,我和你爹是几十年的交情,按理来说,我也算是你的叔伯辈,但是我不得不这么做。”
“你这个狱卒位,在你爹死的那一天,就已经被我卖出去了,价值一百两,你也知道一百两在京城好吃好喝数年,刚开始我本想只是赶你出天牢,让你不要当这个狱卒,也算是对得起你爹了。”
“可你偏偏攀上了何庭立,如果我不除掉你,那一百两我就得还给人家,我宋武做不到。”
“所以......”宋武看着里面的张彪说道:“你出手的时候快一点,让我的世侄没那么多痛苦。”
张彪则不耐烦地摆手着:“我杀人不过是一息的功夫。”
宋武听到这个回答后,很满意。
紧接着,他便离开了。
很明显就是为了制造不在场的证明。
至于薛牧,他认为必死无疑。
此刻的薛牧,沉默不语。
张彪是开脉五重的修武者。
自己现在仅仅只是开脉二重。
每一重之间隔着数倍的实力差距。
尽管张彪现在因为酷刑的缘故,身负重伤。
但薛牧仍然没有把握能够取胜。
他只能站在原地不动,等待着张彪的举止。
张彪看着薛牧一动不动,他便不屑地啐了一口唾沫儿说道:“算你运气不好,虽说你是个瞎子,但是你放心,最起码你不会死不瞑目了。”
说着,他便朝着薛牧猛然冲去,攥着拳头,朝着脑袋挥去。
由于薛牧打开了视线洞悉,所以张彪的举动早已经被他看清楚了。
他的耳朵微微动了下,感受到那阵拳风后,便立刻弯腰,巧妙地躲开张彪的第一次进攻。
张彪万万没想到,一个瞎子竟然能够躲开自己的拳头。
起初他还担心会溅得到处是血,甚至还收了力。
结果没想到却扑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