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春雪和谢谬安还在思虑这水泡究竟入不入得的时候,苏元白已经平静迈入其中,躲避那即将倒灌进来的汹涌海水。
苏元白的模糊庞杂记忆里没有半点自己精通水性的记忆,所以这水泡是好还是坏,他都得进。
谢谬安见状也随着苏元白走了进去,奚春雪则是迈着步罡,道步腾挪,辗转之间,也走入这水泡之中。
屈寒承自不必多说,他也连忙跟着跑了进去。
这水泡如同软糯的糍粑,屈寒承先是第一次还撞不进去,反而被弹走。这须要他使极大的力气,方能撞破水泡弹性的隔膜。
等到他踉跄撞进去的时候,身后本应该被破开的隔膜,赫然又是完整一片。
与此同时,汹涌澎湃的海水倒灌而入。
屈寒承望着这震撼倒灌的海水,仿佛这海灾即将落在他的身上,吓得他紧闭上双眼,直到耳旁传来海水静谧流动的声音,屈寒承才敢睁开。
依旧是呼吸自若,如在陆地。
身旁水泡附近已经被海水淹没,水泡随着海水洋流起伏而上下飘忽不定。
饶是水流的冲击又或者是碰撞到洞窟横生水晶的菱形端口,仅仅只是让水泡外表凹陷,但都没有让这看起来轻易就能戳破的水泡经受半点破损。
反而还能清晰听到海水中传来的声音。
枪声振振,锤声轰隆,虾兵蟹兵喊叫之声不绝于耳,更时不时有鱼妖怒喝肆笑之声传来,听起来那苏不凡的状况并不好。
“若是那头恶蛟此刻回来就好了。”
奚春雪眉头紧皱,她看不见洞窟珊瑚外的情况。
“我们之中精通水性的只有他,在海水里有战斗力的.......看起来也只有他一人吧。”
谢谬安抬眸看了一眼神色平静的苏元白,轻咳几声说道。
苏元白没有说话,因为事实也正是如此。
如珊瑚洞窟内众人所听闻的一样,洞窟外苏不凡的情况并不是很好,他本想着趁海水倒灌之时,趁乱游出洞外。
哪曾想进洞的仅仅只有那只金麟鱼妖,洞外蟹兵虾兵早已经摆好阵势,以那只银鳞鲥妖为首等候着他。
“苏驸马,老老实实跟着咱们回到龙宫不好吗?咱们好吃好喝伺候着您,小公主待您又是赤心一片,凡事皆依着您。”
银鳞鲥妖手挥银锤,鱼尾游动拦住苏不凡的去路,并不急着与苏不凡争斗,好言劝道。
“凡事依着我?让我回到云海州助我父亲一臂之力都不行,这叫是凡事依着我?
任由我在沧海海内听得我父亲在海岸边苦苦哀求,望着我父亲在雨逸城被秋后问斩?!
我连替父亲收一具全尸都做不到!”
这银麟鲥妖不劝倒好,这一劝反而将苏不凡劝得咬牙切齿,白净的俊俏脸庞狰狞如恶鬼一般,恶狠狠望着银麟鲥妖质问道。
“那苏文玉本就是逆天谋反之人,小公主若是让你上岸,别说你助你父亲一臂之力,恐怕就连你留一具全尸都不行!”
金麟鲤妖从珊瑚洞窟口游出,轻挥手中金枪,指使三个青壳蟹兵抵住珊瑚洞窟口。
它已经看出洞窟内的那群人族与之前在沧海龙宫盗窃定水珠的人族不太一样,他们毫无抵抗能力,全凭那苏不凡口中吐出的透明水泡抵御海水。
银麟鲥妖见状也派了四个蓝虾兵一同尾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