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溪安也不知道为什么。
当赵光明提到钱立很有可能是术士或者修士的时候,他心里顿时产生了一种悸动,一种他说不上原因的悸动。
他想要会会这个钱立,想要和他切磋一番。
至于会是什么结果?
说实话,李溪安并不担心。
他从来不是莽撞人,哪怕在前世也是如此。
赵光明能想到的事情,李溪安也想到了。不过和赵光明不同的是,他相信他能干掉钱立。
至于信心的来源,自然就是他身边的绿仙。虽然李溪安不清楚绿仙为什么会出现变化,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这种变化应该是正面的。而且他的身体也健康了不少,即便比不上普通人的身体素质,有绿仙配合,他可以用枪来解决。我又不傻,去近身肉搏。虽然他的枪法比不上传说中的约翰威克,但也能应付一些麻烦。
当然了,这些话他不会告诉李彦,因为他害怕李彦会担心。
夜幕,悄然降临。
位于东乡县城南十五里处,有一个面积不大的田庄。
这个田庄,是马元龙名下的产业。
客厅里,灯火通明。
马元龙正端坐在一张圆桌旁,清点桌上的钱。
有大真朝通用的银票,也有阿美人发行的鹰元,和昂撒人的金磅。他手边有一个算盘,整理片刻,就会在拨打一番,而后把数字写在账本上。
一旁的红木太师椅上,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
他中等身材,体态瘦削,留着两撇小胡子,手里捧着一本看上去颇为古老的书。
两人各自忙碌着,谁也不去打搅谁。就在这时,从屋外走进一人,穿着大衣,顶着一顶圆帽,还戴着一副墨镜。下身黑色长裤,足蹬一双长靴。他扛着一杆长枪,带着一脸笑容,就走到了圆桌旁,顺手把枪放下。
“老爷,这么多钱,这次去省城收获不少啊。”
马元龙是个中等胖子,说他胖,比普通人要胖很多,但胖的又不是很出格。
他嘴里叼着根雪茄,听到来人说话,把手里的笔放下,然后又取下雪茄。
“越来越没有规矩,给我把枪拿开,别影响我算账。呵呵,这钱看着多,可真的多么?这次去省城,为了说服那些大老爷,花的钱可比这要多。也就是个辛苦钱,他娘的真正的大钱,都被阿美人赚走了,老子就是喝口汤。”
马元龙说着,啐了一口吐沫。
他原本就是个卖壮阳酒的小商贩,因为会几句夷语,在偶然机会下才有了如今的地位。
在东乡县,他能横行霸道。
可是出了东乡县,别说到粤州,就算是在省城里,他连个屁都不算。省城的老爷们让他进门,能听他说话,看的是他背后阿美人的面子。若非如此,他别说去做客了,怕是连那些大老爷们的府门,都无法靠近。
见得多了,眼界也就宽了。
这也是马元龙虽然敢在东乡县横行,却要给陈一鸣面子的原因。
因为他很清楚,陈一鸣是官!
哪怕他陈一鸣是个外来官,和省城那些大老爷尿不进一个壶里,却是实实在在,科举考来的进士,天生就高人一等。他有钱没错,可如果真要得罪了陈一鸣,省城里那些大老爷们绝不会站在他一边。他们,都是官!
辛辛苦苦这么多年,赚了这么点钱。
以前卖壮阳酒的时候,感觉这些钱不算少。
但是看过那些官员的手段,以及那些夷人的买卖之后,他才算明白,他赚的这点钱,不过是洒洒水罢了。
“这些钱,一会儿也装起来,明天一早和商队一起,送去粤州。”
“都送出去吗?”
“不然呢?生意,不好做啊!”
马元龙捶捶腿,苦笑道:“我这条财路,早晚会被人看上。我得把粤州那边的贵人伺候好,要不然以后被人抢了,连个帮忙说话的人都没有。小杨,你看我好像风光,人人都尊我一声马老爷,但到了省城和粤州,我他妈就是个讨饭的。”
小杨眼睛一瞪,道:“谁敢动马爷的生意,老子干了他。”
“小杨,别那么大火气,老爷说的没错,生意场上可不单单是打打杀杀,更多还是人情世故。要是真到了马爷应付不了的时候,你那条枪能杀几个人?有些人,能杀人不见血。老爷现在这么谨慎,也是为日后考虑。”
“还得是老钱你啊!”
马元龙拍着桌子哈哈大笑道:“等这批猪仔出手,咱们停一停。我和老吉说说,到时候带着你俩,跟船去阿美国转转。就去那个金山,老子就要看看,金山到底有没有金子。他妈的没金子,他凭啥敢叫做金山。”
小杨眉开眼笑道:“那可就拜托老爷了。”
“对了老钱,我这次从省城买了点东西,你看有没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