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儿估摸着时间,从角门进去,直往那边假山的地方去。
“来了。”王熙凤劈头就是一句话。
隆儿跪了下来,脸上不觉的冒出冷汗,“奶奶。”
“听我的话,便有的生。”
隆儿磕头如捣蒜般,“我的命全在奶奶身上。”
王熙凤也不看一眼,“走吧。”,漫步回房去了。
隆儿回头去时,杏儿正好过来,隆儿觉得不对劲,几步走到杏儿身边,闻着她身上的味道,“你去干什么!”
“我。”杏儿不知如何言语,隆儿一个巴掌打了过去,“下作的娼妇,把爷们儿害苦了。”,气鼓鼓回了房去。
杏儿回了房间,窝在被子里面哭。
“人都死绝了,二爷来了,还不开门!”开门的小厮系上裤带,连忙跑去开门,“呦,二爷好。”
贾琏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嘻嘻笑道:“你老婆挺香的。”
小厮笑了笑,“二爷说笑了。”暗想:他今天还真是诈着了。
贾琏醉醺醺的,身上香喷喷的,由兴儿等人扶回了房间,暂且歇了。
次日,贾琏去狱神庙有一件事情,那冯紫英被抓住后,要抓同党呢,贾琏非给他来一下干净的不可。
凤姐让隆儿过来,问清楚了原委,便去贾母处请安,说是要去姑子庙上香,贾母也由她去,如今就靠这两个姓王的,这贾家才没散了。
王熙凤带着平儿、丰儿、旺儿媳妇到贾琏与那周南姑娘的小金屋。鲍二家的开了,平儿过去,问鲍二家的道:“二奶奶还好啊?”
鲍二家的见了,倒也不惧,进去把这消息告诉了周南,周南也是一惊,连忙整衣前去相见。凤姐方才下车进来,周南张口便道:“姐姐下降,不曾远迎,还恕仓促之罪。”
“这样标志的人物,怪不得二爷不忘呢。”王熙凤笑着携着周南的手入了房。
王熙凤打量着周南,端得是好眉眼,周南道:“奴家年轻,自来了这里,也不曾出去,不知这外面的事情。若姐姐不嫌我出身卑贱,凡事都求姐姐的指示教训。奴也只服侍姐姐。”
凤姐笑道:“这话没的叫人恶心,我不过就是进来的早些,怎么敢要你服侍。若说扶持,却有这话,你我姐妹同居同处,彼此合心谏劝二爷,慎重世务,保养身体,方是大礼。若姐姐在外,奴在内,虽愚贱不堪相伴,奴心又何安?再者,使外人闻知,亦甚不雅观。往日那些人见我管得严了,就暗自诋毁,风言风语,弄得奴心好苦。我今来求姐姐进去和我一样同居同处,同分同例,同侍公婆,同谏丈夫。喜则同喜,悲则同悲;情似亲妹,和比骨肉。不但那起小人见了,自悔从前错认了我;就是二爷来家一见,他作丈夫之人,心中也未免暗悔。所以姐姐竟是我的大恩人,使我从前之名一洗无余了。若姐姐不随奴去,奴亦情愿在此相陪。奴愿作妹子,每日服侍姐姐梳头洗面。只求姐姐在二爷跟前替我好言方便方便,容我一席之地安身,奴死也愿意。”说罢,凤姐竟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周南听了,也不免哭了起来。
凤姐和周南吃茶,说些事情。外面的旺儿媳妇又进来道:“大奶奶,二奶奶的房屋已经打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