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慎虽然嫌弃它八卦,但也不好反驳它,万一自己的事不牵扯到儿女情长问题,它不感兴趣直接跑了,那就真哭笑不得了。
而且这胖橘猫绝对没安好心,最开始就说我绝对配不上那对姐妹,现在又要鼓动我去搭讪,摆明了是要满足自己的恶趣味。
这猫好可怕,李慎决定来个“其人如其名”,慎重对待。
“你模样不差,就是搭讪的时候少了点见面礼,人家姑娘修道,凡夫俗子的玩意肯定看不上,就好比我送你蚂蚁的一坨花蜜,你想你会高兴吗?”
不反驳不反驳,李慎心中默念:我叫不反驳。
可橘猫说到这里停了,不再说下去。
李慎望着它圆圆胖胖的脸,心里估计两下,说:
“我给您再多加两个猫罐头。”
橘猫耳朵跳了两下,表情相当满足,站起身来说:
“那你跟着我,我带你去拿个好东西。”
说完就往操场后的树林里走去。
李慎犹豫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一只猫能对自己做什么呢?
树林竟然有一条不宽不窄的小路,看上去像人踩出来的。
日光正盛,树林的风刮在身上却有些寒冷,所幸空气清新,李慎踩着新长出来的青草,慢慢往里走去。
过了一个拐角,居然有一个小小的屋子,大约四五平方米,门是木门,上面敷衍地挂着一把铜锁,不知用来做什么的。
还要往里走,胖橘猫身子胖,速度倒不慢,踩得小叶子沙沙作响。
忽然李慎听到不远处的角落也有沙沙声,动静比橘猫踩得要大,他瞬间紧张起来。
“谁在哪里?”李慎试探地询问。
从角落里哗啦一声,钻出来一个飞机头男,他左手又拉出来一个低着头的姑娘。
飞机头男似乎很高兴,掩盖不住他嘴角的兴奋,见到眼前的陌生人,还想打个招呼。
但他很快发现不对,眼前这个颇为英俊的男人和一只橘猫竟同时凝望着自己,更诡异的是这个男人好像在跟着橘猫在走。
顿时类似“虐猫者”“变态”的词汇冲进他的脑海里。
他笑容消失,拉着他的小女友低头急匆匆走了。
李慎看着他们离去,完全没理解他们为什么那么害怕。
可能是怕我到处乱说?
橘猫表情没什么改变,看来这里经常有小情侣幽会。
一人一猫继续往深处走去,李慎估计着,再走几分钟,都快要走到大学的围墙了。
橘猫走着走着,终于停下来,头摆了摆,示意了面前的一大丛草。
要钻?
橘猫先从下面钻过去。
李慎转头看了看身后,茂盛翠绿的枝蔓已经将来路遮得严严实实,分不清哪里是来路。
但他并不胆怯。
有时限的人生必定是勇敢的。
待他钻出草丛,先闻到一股奇异的清香,他从未闻到过如此沁人心脾的味道,明明只有极其微弱的一缕,却好像要将他的灵魂都包裹进去。
器官衰竭带来的隐隐疼痛竟缓缓消失,他用来支撑身体的手臂仿佛回到了生病前的健壮程度。
橘猫坐在地上,表情也相当舒适,微微抬头吸着这股清香。
草丛后竟然有一块精心修剪的田地,这方田地大约三四平米,地里的土褐色偏黑,十分松软,一看便知营养丰富。
在这方田地中,只有一朵淡黄色的小花,整株花束都没有李慎的手掌大。
偏偏它就盈盈生长在那儿,没有任何人会认为这样大块的好土地只栽种它是可耻的浪费。
“好色笔”也终于开口:
“乐天派小子,你怎么找到它的?”
李慎沉浸在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之中,竟没有回话。
在见到这朵花前,他对“好色笔”和“好比”猫的种种一切,都保持着怀疑态度,从没有放弃过自己精神出现问题的可能性。
但这朵花,仅仅立在它旁边四五米远,他便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欢呼雀跃。
幻觉没办法减轻他重病的隐痛。
又过了片刻,李慎终于回复:
“这,这是我的道缘吗?”
“好色笔”还没有回话,一道清冷平和的声音钻入李慎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