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的边缘
可以选择向左
也能向右
训练一直持续到晚餐之后,等他们两个,学会了如何利用拉法叶之书的魔法湍流,捕捉到那个可恶的、浑身上下都写满了狡猾的、还会闪现的小球,阿不思·邓布利多才终于认定合格。
“你知道,这是违规的吧,阿不思。”
墙上,沉默了许久的校长们,竖起了耳朵,阿芒多·迪佩特在两个男孩子离开后,深深地皱起眉。
“作为校长,不能给学生开小灶。”
“迪佩特校长,我们总不能要求两个男孩儿,毫无准备地前往一个陌生的时代,”邓布利多靠坐在高背椅上,放下手里的书信,语气平静。
“更何况我并没有教他们念一个咒语。”
阿芒多·迪佩特张了张嘴,无法反驳。
可你教了他们更高深的破解术,那是用在傲罗训练里的。他在心里喊道。但不可否认,邓布利多没有破坏规矩。那么他个人喜欢做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
接下来的几天,游戏规则变了。
砰地一声,哈利摔进了一个红色圈子里的软垫上,被拉法叶之书的魔法裹着的感觉太糟糕了,方向感被完全破坏。然而,这还只是空间上的变换——从一米开外的圈,跳跃到此处。
“这跟扔进滚筒洗衣机没有区别啊。”比起年长者脸色苍白地坐在一边,哈利的状态要好得多。
“我好像找到了点诀窍。”哈利勉强站起来,也一样是东倒西歪——为此,邓布利多给他们准备了一个半封闭式的软包隔间,无论是摔在了墙上,还是地上,也完全不会受伤。
老人坐在办公桌后面,把一封古旧的长信拿在手里,小心翼翼地翻来覆去,读了好几遍,而在他的手边,是一根新鲜的树枝,挂着白色风铃一样的果实。
安塔利斯和哈利的课程,已经行进到了,让身躯与拉法叶之书的力量糅合,借助那些湍流,直接出现在另一个圈子里。要不是深知道这本神奇的书,不会让被传送的目标受到伤害,其他校长早就吭声了。
他们是变成了画像,但还没有老眼昏花,那是七年级幻影移形的训练方式吧。
“说说看。”安塔利斯坚持了两秒,依旧败给了那比过山车还可怕的感觉。
哈利找回了自己的平衡感,思索着说道,“还记得我们昨天的训练吗?那条河,我是说,可以用魔力代替身体的接触,与这本书的魔法贴合,然后像那个球闪现一样,跳进目标地点。”
安塔利斯闻言,神色若有所思,是了,他们在训练伊始,一直与那股劲拧着来,偏偏又拧不过,拧紧的水闸瞬间松开,就是他们俩现在的写照。年长者一直认为,这是因为,他们自己的魔法不够坚定的原因。
但一两个小巫师,又怎么可能抵抗,约束了时光力量的魔法呢?
安塔利斯发现,接受一个超级螺旋滑梯,比超速滚筒洗衣机更容易。虽然不能自主选择岔路,可摔进垫子上的时候,终于不再天旋地转了。
哈利一边揉着脑袋一边难受地说:
“这个滑梯能容下一个人简直是奇迹。”
“总比幻影移形好一些。”
安塔利斯语气勉强。
很快,软包隔间消失了。
午餐的时候,十几头猫头鹰急吼吼地送来了一个大箱子,邓布利多将它安放到了,石台旁边的空地上。里面是特意给他们俩准备的衣服,样式十分古老,却并不简陋。
那些白袍袖口和领口,有红色的花纹,胸膛上的金属饰物工艺十分精美。外袍为不打眼的灰色,还有一件配套的,木头编织的桂冠。
腰带上佩戴着一个皮质的腰包,里面有雕刻着狮鹫的金属钱币、外嵌金属的玻璃试管。还有一张塞文河附近的,老式皮革地图,上面圈住了一个地标,旁边用漂亮的圈圈套圈圈的字写着:
公元401年 8月22号
即儒略历401年8月25号。
安塔利斯摸着这表面粗糙,内衬细腻的料子,对于他们要前往的时代,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们要去七国时代?”“比那更早,确切地说,是四世纪初。”
“按照明确的记载,阿瓦达索命咒首次出现,是在四世纪初,塞文城堡附近的小镇。”
哈利算了算时间,茫然说道:“一千五百年前的英国?”
“这就是问题所在,那时候还没有英国。”邓布利多接着说,“罗马人还没有完全从英格兰退走,但值得庆幸的是,巫师界保留了更详细记载,那个年代旅行的凯尔特人里,只有德鲁伊不会被人怀疑,当然,最好不要让人知道你们没有自己的村庄。”
“所以,你才准备了衣服和钱。”
安塔利斯轻轻吐出一口气,回忆着,已经还给老师的英国历史。
似乎德鲁伊祭司,在村庄和部落里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算是知识的象征,基本的职责是仲裁和祭祀。但有些德鲁伊十分骁勇善战,带头反抗罗马帝国的统治,当然,这部分家伙最后都被屠戮一空……
他隐约记得,德鲁伊的确也做探险的工作,可有他们这样年龄小的德鲁伊吗?
安塔利斯紧张地呢喃:
“希望我的拉丁文不会拖后腿,不知道凯尔特语好不好学……”
“这些并不是问题。”
邓布利多苍老的脸颊在烛光下,显得更加苍老了。
“我在古树枝编织的发冠上施了魔法,它可以帮助你们,明白陌生的语言。但我希望你们知道,那座小镇上曾经发生的事情,在巫师界也是一个谜团。那里也可能存在着,我始料未及的危险。”
“所以,你们需要带上隐形衣和几只常规的魔法药水。”
“以及,遇到麻烦的时候,就像训练时那样,寻找到我的浮标,我会设法把你们拽回来。”
“如果找不到呢?”哈利忍不住问。
“那就必须得到想要的答案,拉法叶之书才会送你们离开。”邓布利多湛蓝的目光,透过半月形镜片,看着两个学生。
“我希望你们记得最开始的约定。不要试着改变历史。”
安塔利斯微微皱眉,疑问隐约在心底出现。在极端的情况下,他们两个出现在那里,就是一种原罪。
那么改变历史这件事,要如何界定呢?
想到故事里,男孩子三年级的事情,安塔利斯觉得自己明白了。他们的确需要带上隐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