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奢望着娶她,已决定此生默默守护着她,却不想被被皇上知道赐婚于他们,皇命难违,婚是结了,可这洞房他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勇气进去。
他是阉人,无法与她行夫妻之事,无法做她真正的夫君,他更无法将最不堪的一面被她看到。
他躲进了书房里,生理缺陷让他如被凌迟般生不如死。
他愤怒,自卑,又痛恨这世间对他地残忍,却又无可奈何。
外面地哭声没了,他站起,担心门外的人,却又不敢出去。
好一会儿后,听到婢女喊:“姑娘,您不能再这里睡,会得病地。”
他悄然打开了房门,看到趴在地上地楚诗语,头上还蒙着喜帖。
听说,喜帕必须由新郎揭开,才能百年好合,美满幸福。
他连忙走出去,弯身轻轻揭去喜帕,看到她娇嫩地小脸满是泪水,沉沉睡去还依然紧凝着眉头。
他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在怀里,迈步向婚房走去。
回到婚房,他将她放在大床上,为她盖好被子,明亮的媚眸中盈满爱意和伤感深深看着她。
“诗语,这场大婚让我忘乎所以,我面上豪无波澜,可我开心极了,我万万没想不到,此生竟然能娶你为我的妻子。可,对不起,我,我,我是个阉人,不能给予你幸福,一切只是我的奢望,这场婚礼不作数的。
等以后有机会,我会让你离开皇宫,让你远远离开,你会遇到能真正给予你幸福的良人。”
他站起,深深呼吸缓缓走出婚房。
房门被关上,一滴泪从楚诗语的眼角划下……
翌日清晨。
楚诗语早早起来,由婢女侍候着梳洗打扮。
正吃早膳时,一内官走进来,向她行礼:“见过夫人。”
楚诗语看到他,道:“信可送到了?”
“楚将军已收了信,交于这一个锦袋给夫人。”内官双手拖着一个锦袋。
楚诗语拿过锦袋,打开里面竟是一包松子,其中还有一个字条。
她打开看上面写:不要参于宫中的分争,有事找凤仪女官。松子是海冬青最喜爱的零食,帮我看看它,借此多与皇上亲近。
她收了松子,将纸条烧掉。
吃罢早膳,她便出了碧霄宫向养心殿而去。
她现在是皇上的义女,大婚第二日自当要向长辈问晨安。
到了养心殿皇上还未下早朝,内官给她上了茶点,便各自忙去了。
楚诗语从游廊走到后花园中,一眼就看到站于铁架子上,耷拉着头的海冬青。
“愣头青。”她欣喜的走过去,唤了声,看地上落了很多白黑色的羽毛,而海冬青拴着铁链的双腿已脱落了大片羽毛,一道道血淋淋的深痕触目惊心,还向外渗出血滴,铁链上积着厚厚一层黑褐色的干涸的血。
她紧皱起黛眉,洁白的贝齿咬上红唇,满眼的心疼。
海冬青听到这一声“愣头青”突然睁开一只眼睛瞪着她,许是发现不是她的主人,又闭上了眼睛,头直接藏进翅膀里。
楚诗语拿出几颗松子,手举向它:“愣头青,这是你爱吃的零食吧,是姐姐,哦,是楚子善你的主子让我来看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