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女子的哭声和喃喃声交错,还陷在自己失手杀了人这件事情中,害怕与悲戚让她难以缓过气来,最终晕了过去。
阮画眠上前把了脉,“悲痛和惊吓过度,气急攻心,让她休息会儿吧。”
这样的事情她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自然是又惊又怕,险些被自己的表哥强迫,为了反击她拿花瓶砸了那人渣的头颅,最终那畜生表哥失血过多死亡。
看着地上那断了气的人渣,阮画眠攥紧了拳头,这样的人渣死了真的是一了百了,若是活着定然要将他绳之以法、挫骨扬灰。
死了真的是便宜他了,徒留着险些被迫害的姑娘担惊受怕,万一以后更严重的还留下了心理阴影。
见不得这人渣的丑陋面目,阮画眠踢了他一脚,走了出去。
“唉,这狗杂碎险些害了一个清白的女儿家。阮姑娘心善,定然是见不得这些。”
楚梨见这位出来站着,便跟了出去。屋子里实在是过于惨不忍睹,地上的斑斑驳驳的血迹在提醒着这里所发生的罪恶。
“我先前同夫人说的就是这个。”
阮画眠面露苦色,极其无奈,她知道麻绳专挑细处断,也知道命运偏颇无常,但就是不明白这样无辜的姑娘为何要经受这么多残忍的事情。
“委屈这姑娘了。”
楚梨起先听到的时候还有些惊诧,现下一想倒是明了,只能感慨这姑娘所受的委屈。
刚见得屋里的情形,自然能猜得这姑娘为了自保砸死了那个造孽的表哥,她哭得如此哀恸。
日落西山,天色暗沉。
宋员外请他们三人在府上吃饭,当作是感谢今日之事,以及不透露这件事情。
他们很有默契地婉拒了吃饭,这件事情关系到宋小姐的名声,他们自然是不透露的。
关于药铺抓错药害死了人的构陷,也就不存在。
楚梨夫妇因着宋员外府上的这一堆烂摊子事情,也没有过分计较这些。
“宋员外,这件事情您还是得上心,好好查查。以你那表外甥一人之力,能办成这些事吗?您夫人应当还不知晓,若是今日宋小姐真的被这腌臜小人给祸害了,到时候痛心也无用了。”
阮画眠始终皱着眉,她向来多疑,根据那管家言之凿凿的话语以及明确的躲避,定然是有预谋的。
话已至此,她能做的就这么多。
送走这三人后,宋洪捂着自己的头,步子缓慢,最终撑着柱子,恍惚之间,他脑海中浮现起了自己和夫人一起看女儿荡秋千的情景,如幻影一瞬而过。
他迎娶夫人那年,说自己此生绝不负她。可后来,生意越做越大,夫人年老色衰,他娶了几房小妾,已经淡忘了那个为他操劳事务的女子。
等人老珠黄的妻子生了场大病,他才恍然回首,及时醒悟。
“老爷,我苦命的锦儿啊。”
远处的妇人眼神哀怨,就那样看着他,在夕阳落日的映衬下,多了许多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