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程胖子,路上再无其他人阻挠,冯翼也就很快地来到了那片被法阵掩去踪迹的合欢宗腹地。
踏上梨花洲,冯翼心念一动,将自身散发的灵力波动压制到了和坐照初期修士一样的程度,如此一来,只要自己不动手,即便是被神识扫过,也不会露出破绽,随后他又揉了揉脸,便摆出一副火急火燎的架势,急冲冲地朝着洲上一处大殿赶去。
冯翼这副衣衫褴褛、血迹斑驳的狼狈模样在一路上不知吸引了多少目光,而他却恍若未觉,气喘吁吁地闯入了那座大殿,一边走,嘴上还喊着:“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大殿之中,一位白发白须的老者立于其上,这位老者便是负责给合欢宗弟子们发放任务的当值长老,弟子们在完成任务之后,都会回到此处,向这位长老禀报任务的细节,由其评估并颁下奖赏,他见到冯翼这副毛毛躁躁的模样,不禁眉头微皱,显是有些不悦,朝其喝道:“大呼小叫,成何体统!难道天还会塌下来不成?”
冯翼像是没听到这指责似的,摇摇晃晃地走到这长老身前,神色慌张道:“长、长老,师兄师姐他们,全阵亡了!”
“阵亡?”老者闻言,眉头更皱,他打量着身前伤痕累累的冯翼,按捺住心中的不悦,沉声问道:“你先莫要着急,你是哪位长老门下的弟子,阵亡又是怎一回事?”
冯翼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不断喘着粗气,该说不说,他演得还真那么回事,那长老也未察觉到冯翼这副模样是故意扮给他看的,见其话说一半又不说了,只好抬起手按在冯翼肩上,掌中不断散发着晶莹蓝光,似是某种治疗的法术。
蓝光入体,冯翼只觉四肢百骸皆是一阵清凉,身上的疲惫顿时一扫而空,随后,他连忙抬手谢过面前老者,感激道:“弟子谢过长老!”
“多余的话就莫要说了,快告诉老夫,究竟发生了何事!”
“弟子马凉,只是宗内的一名外门弟子,我于今晨随师兄师姐们一起前往城中一处邪火教据点,意图剿灭藏身其中的邪火教徒,谁知那据点中竟有邪火教护法坐镇,那护法实力太过高深,我等不敌,师兄和师姐们全部都阵亡了!”
长老有些动容,显然,他也没想到这些弟子们竟然会遇上邪火教的护法,他沉吟片刻,又问:“既是遇上了护法,你又是怎逃回来的?”
面对老者此问,冯翼二话不说地扯开胸前衣襟,露出了两道狰狞可怖的新伤,道:“此伤是和邪火教徒争斗时所留,弟子负伤后,便昏过去了,而那些邪火教徒应是以为弟子已死,便不再理会,因此弟子才在侥幸之中,留得了一条性命。”
冯翼确信自己方才回到宫城时,没有被其他人看见到过,便索性谎称这身和程胖子打架时留下的伤,是在剿灭邪火教时留下的,想必应该不会有什么破绽。
那长老看见冯翼胸前的伤痕,微微颔首,当即追问道:“带头的合欢弟子是何人?”
“是黄姜师兄...还有黄琬儿师姐!”
“什么?!”
近日来,合欢宗给弟子们下派了不少剿灭邪火教据点的任务,弟子们或多或少都有伤亡,因此这长老一开始只道是寻常队伍全军覆没了,但一听闻冯翼说出的两个名字,霎时面色大变,像是要再度确认一般,肃道:“你再说一遍,带头者是何人?”
冯翼没想到这长老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他心中暗道,看这模样,黄琬儿那小妞在合欢宗的地位还真是非同一般,不过面上还是一副怯懦模样,低声应道:“带头者是黄姜师兄和黄琬儿师姐...”
这一次,长老听清了冯翼的话语,他缓缓地将身子别到一旁,双手背负不发一语,似在低头沉思着什么,冯翼见他面色不善,也就识趣地闭上了嘴,等候着他的发落。
冯翼以为这老者是在思考圣女亲传之事,其实是他有所不知,面前长老正是那黄姜的师尊,弟子的噩耗传来,让这长老一时半会难以接受,半晌过后,这长老才缓缓开口道:“此事关乎重大,我要先将其上报给宗主及众长老,再做定夺,至于你,近日就先不要离开梨花洲了,日后还会有专人来向你询问这次任务的具体情况,我会给你安排一个房间,你就在那先住下吧。”
冯翼知道,这件事关系到合欢宗的核心弟子,一旦传出,定会震惊上下,而对自己这个“幸存者”,合欢宗自是要仔细盘查,那老者说得也很明白了,因此他未作反驳,乖乖点头应下了。
随后,长老唤来了一位管事,在简单的吩咐过后,长老便拔地而起,化虹而去,而那管事则将冯翼带到了一件小屋之中,让其暂且住下,莫要随意走动,说是住下,其实就是软禁,对于这一点,冯翼也是心知肚明。
之后的两天,冯翼便一直待在这间小屋之中,他一面温养着脑内的灵台神矢,一面用合欢宗送来的丹药疗着伤,随着自己伤势的逐渐恢复,他惊异的发现,面板上体质一栏的数值竟也在不断的回升,虽然没有迅速恢复到原先的数值,但好歹已不再是可怜兮兮的1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