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在一个境外的废弃的工厂内,一个二十多岁外形刚毅俊朗的年轻人,在一处楼梯的转角,背部贴墙靠住,手上按着肩上流血的伤口,忍不住轻声痛呼了一声。
“妈的,我是多么温文儒雅文质彬彬的人啊,居然搞成了这样,果然无间道里说的不错,做内鬼的没好下场。”
这年轻人在心底埋怨道。
但此时,他身上不光有着肩膀上一处伤口,胸口,大腿,后背,小腹,都有着不大不小的伤口,但最让他觉得麻烦的,是贯穿他左肩的这一枪,这让他整个左边身体,都没了什么知觉。
这一枪,估计打到了什么神经组织上了。
“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呵,我比梁朝伟还是好一点,看来我不用再熬三年了。”年轻人这样想着。
“熬不下去了……”
他偏过头,看着这废弃厂房内曾经战斗过的痕迹,四周墙壁上有一些被人随意刻画的外国文字,还有无数的弹痕,刀的划痕,躺在地上十几个的尸体,以及,自己扔在一旁的没了子弹的手枪。
此刻手里还有一把染红了的瑞士军刀,年轻人右手握着这把刀,刀刃朝后,他用一根布条紧紧绑住了握刀的手,此刻布条也染红了。
“这刀还真是不错,打了这么久,都不带卷刃的。”
年轻人心头默念,精神却一刻未曾放松,高度紧绷着,耳朵仔细听着动静,因为,对方还剩一个人没有解决。
对方以前是个狠角色,身手很好,又做惯了刀口舔血的事。要是放在自己刚出警校的那时候,哪怕自己队里比武年年第一,但对上这种人,拼命怕也是拼不过的。
但现在不一样了,做卧底了这么久,他妈的,就跟谁不会拼命似的?
这样想着,楼梯口有着细微的脚步声响起。
年轻人屏住了呼吸,全身伤口的疼痛上的大脑有些发晕,他嘴里含着一个木棍,死死咬住。
“就一个了,解决完就好了。”
年轻人咬牙默念了一句,就在那脚步声快转过墙角时,年轻人贴地一滚,闪电般的,手里的军刀自下而上,划了上去。
“啊~”
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外籍汉子突然觉得持刀手臂一痛,他痛吼了一声,反应极快地将手里的长刀一抛,换了个手接住,这动作一气呵成。然后身子向后迅速的退开。
滑出几米之外,这个身手矫健的外籍男子和突然滚出来的年轻人对峙着,满眼警惕,全然不顾顺着手臂滴落的鲜血。
“唉~”
年轻人有些可惜的叹了一口气,对方反应太快,自己又因为受伤,所以这一刀只是划破了对方的手臂而已,还没伤筋动骨。
既然没阴着,那就得硬破硬了。
而对面的络腮胡汉子则神色凝重的看着年轻人,嘴角有些抽搐。
妈的,咱们可是十多个人了,就让这一个人干翻了?
现在弹药都已经干完了,只有拼刀子了。络腮胡想到这里,看着对面的年轻人,以前在丛林里就沾染了无数鲜血的他,居然心里有些发抖了起来。
“你怕了?”
年轻人看着这络腮胡的外籍汉子,嘴角居然在笑。
“怕死?什么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话,全是狗屁话吧?”
年轻人满脸血污,看着他笑着说道。
“你闭嘴!”
络腮胡汉子操着并不标准普通话吼道。
“你看,说道你心坎里了,你看你干的这些事,是因为活不下去吗?不,你是想活的更好,其实你很惜命,对吧?要不然,拼命赚钱谁花呢?”
年轻人继续说道,语气有些侃侃而谈的意味,在这络腮胡看来,此刻一身血红的他,这样轻声细语,无疑于魔鬼的呢喃。
“你怕死,但我不怕!”
年轻人说了一句,朝他扑了过去。
因为年轻人的话,络腮胡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心里泛起了寒意与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