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悦君兮君不知(1 / 1)谈恋爱不如登基首页

亲,亲他一口??    沈清芙整个人呆住,这……也太过大胆了吧?    “你别担心,我替你打听好了,咱们是后日启程回京,你呢,今天或者明天晚上就悄悄去找他。”徐沉水两眼放光:“二话不说,抱住他就猛亲,温玉软香在怀,我不信他还能推开!”    她整个脸涨的通红:“他,他肯定觉得我轻浮吧?哪有大家闺秀,咳,抱着人就亲的?”    “啧。”徐沉水点了点她:“我和你说啊,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你要是真心恋慕他,别在乎世人的看法。”    见她似乎依旧有些忧虑,徐沉水叹了口气:“别等错过了再后悔。你上回听见皇上说什么没有,这回要太子自个儿选太子妃,要他喜欢才行,不是我打击你,咱们这样的家世虽说也够了,但若是和别人相比起来,旁的不说,就说温姐姐,绝对不够格。”    “咱们能赌的,只是太子能否给一颗真心。”    沈清芙若有所思,确实如此,她能赌的,只是一颗真心罢了。    “好,我……我试试!”    话是这样说,可她还是羞红了脸。    回京路上同来时一样颇为劳累,料想明日穆怀诚应该会早早休息,且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等到了明日或许她就没这样的勇气了……    徐沉水怕她临时退缩,只道:“不如你喝两杯酒壮壮胆,我记得你喝了酒一向胆子大,谁都拉不住。”    见她不说话,徐沉水便让云枝去取她带来的酒,又道:“不止月下看美人好看,其实灯下看美人也好看,我替你描个妆。”    说完便扯着沈清芙在妆台前坐下,胭脂口脂全都用上,蘸了胭脂在眼角的位置轻轻一勾——    镜中人长相本是清丽型的,隔着蒙蒙的镜子,叫眼角那抹红晕开了无边的艳色,芙蓉出水本是洁白无瑕,天然雕饰,如今这一支探出水的却是极深的红。    “我突然觉着你更适合红色一些。”    沈清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说话,里头有一股子陌生的感觉透出来,可真正细看却还是她,她也不知怎么,看着这样的自己,只觉得心里的束缚感倏忽之间竟然消失了。    尤其是再饮了两杯酒,整个人飘飘忽忽地,却也还记得自己该去的方向,慢慢腾腾往那边挪。    远远地就瞧见安瑟从营帐里头出来,身后跟着送到门口的穆怀诚。    两人没看见她,安瑟说了两句话就走了,穆怀诚转身进去了。她加快了步伐往那边走,不知道自己在急什么,难不成想要跟上他不成?    “哟,沈姑娘好。”王德发看了一眼她手里抱着的披风,有点眼熟,再看一眼,这不是他前儿个刚给太子找出来的吗?穿了一天出去,回来就没了,他还纳闷呢,原来到了这儿。    这时候沈清芙就庆幸自个儿出来时候灵机一动带上了这披风,至少有个理由,看着不那么尴尬:“殿下在吗?”    她当然知道他在,却还是要问,一是礼仪,二是想探探口风:若是他明明在,身边下人却说他不在,说明他并不想见她。    “进来吧。”    王德发还没说话里头就有声音,她先是一喜,转而想到自己的来意,又有些僵,不过只一瞬,便朝里头走。    帘子是王德发给她撩的,掀开的时候透出一股子暖气儿,将她的酒意更醺出来几分,整个人又开始晕乎乎的。    穆怀诚正站在中间,正疑惑她怎么突然过来了,看见她手里的披风才知道:“这披风既给了你便不用再拿过来了。”    沈清芙根本没听清楚他说什么,满眼里都是他衣裳上的四爪金龙,脑子有些懵,第一反应就是,他,比她高啊?这怎么猛地亲上去?    她!够不着啊!    尴尬,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她却没想着,临到最后,居然因为她不够高要放弃?    她站在他面前整个人凌乱着,倒是穆怀诚有些奇怪,怎么沈清芙半天也不说话就呆呆站着?    仔细看了她一眼,里头穿的是银红色攒杏花枝的裙子,外头倒是记着罩件披风了,大红色的,双颊微红,眼角也红着,耳朵也红着,整个人和个喜娃娃似的。    “怎么不说话?”说来也奇怪,他对着她的时候似乎总是比对旁人多两分耐心,或许是因为她前世是他弟妹的原因?    沈清芙这回听见了,抿了抿唇,不知怎么的,想起刚刚他和安瑟说话的样子,便任性问他:“太子爷觉得安瑟公主怎么样?”    他刚转身在榻上坐下,听了这话愣了一下,问安瑟?不过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便道:“挺好的啊。”    沈清芙藏在披风里的手指紧紧勾在一起:“殿下觉得好在哪里?”    “安瑟为人性格直爽,开朗活泼。”    “……”沈清芙只觉得心里有些酸酸的,这是夸安瑟好呢,谁不知道安瑟是来联姻的,只等着嫁给他做太子妃呢!    她勉强憋住了,半晌又轻轻问:“那殿下觉得我如何?和安瑟比又如何?”    穆怀诚有点莫名其妙:“你也挺好啊,这没什么可比性啊。”    她整个人蓦地一震:没什么可比性?他的意思是她比不上安瑟吗?    穆怀诚倒是没想多,一个爽朗型的草原女子,一个文静内敛的大家闺秀,有什么可比的?但他瞧了她一眼,看她整个人立在营帐中间,不知怎么的,脑子忽然一抽,他歪躺在榻上,觉得手里不摸点什么不舒服,就拽下了腰间的玉佩甩着玩。    “孤上辈子就觉得,你挺适合当孤的弟妹的。”    “……”什么鬼??沈清芙整个人立在中间懵掉了。    “你看,你的年纪同怀谦相仿,他如今虽然皮的很,可明年就要领命去当差,自然能锻炼一二……”    接下来的话沈清芙没听清,只觉得整个人快要从中间炸开。    上辈子?弟妹?    他原来是这样看她的?    扬州船上他对着她的温柔的笑是假的?前不久救她只是顺手而为?扶着她抱着她的时候心里想的却是她能做他弟妹?    穆怀诚说着说着住了嘴,半晌说不出话了,要他说穆怀谦的好他能说出一堆来,只是这会儿,他突然就不想说了。    也没听见沈清芙说话,抬头去看她,却见她站在那儿,脸色憋的通红,神色中满是委屈,瞪着他扑簌簌流下来两行泪。    “哎不是,你哭什么?”他猛地从榻上坐起来,两步快走到她跟前弯着腰去看她,手上又递了块手帕给她。    沈清芙扭过脸,也没伸手去接他手里的帕子,从自个儿腰间抽了一条胡乱抹了抹脸,整个人怄着气,也不去看他。    这场景实在眼熟,穆怀诚想起乌檀寺里头,她撞在自己身上,捂着鼻子无声地哭,那时候哭得倒没这时候厉害。    可那时候她是看着他哭,这会儿不看他又是什么意思?    “孤和你没处几回,倒看你哭了两次,有什么委屈不能说的?”    沈清芙还是不说话,她也不知道怎么,这眼泪止也止不住,恨不得“哇”地哭出声。    穆怀诚又往她对着的方向转了转:“你先别哭啊,眼泪擦擦,脸上的妆都花了。”    一言未落,她脸上的泪落得更加凶猛了,隐隐地还能听见她忍不住的哽咽声。    这就让他不知所措了,天知道两辈子他也没哄过一个女人,更没什么和女人相处的经验,谁知道她怎么说哭就哭,说两句还哭的更凶?    穆怀诚从前自觉已经算是个十分稳重成熟的男人了,这时候却又觉得自己和个毛头小子似的,慌慌张张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所幸沈清芙自个儿哭了一会儿总算慢慢停下来了,背着他擦干了脸上的泪痕,再转回来除了眼睛红的要命,倒也没什么。    “我还有事,先告退了。”说罢转身要走。    穆怀诚连忙拉住了她,她这会儿眼睛红通通出去叫人看见了算什么?再说了,怎么每回在他面前哭过了就走?    “你别走。”    沈清芙手被他拉住,心里一惊,转过头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    穆怀诚连忙放开了,只觉得从指尖开始慢慢发烫,又怕她要出去,便拦在她面前:“你总得告诉我你为什么而哭吧?上回是疼的,这回呢?”    她低着头不说话,穆怀诚便弯下腰去看她,她又扭过脸,他就轻轻握着她的下巴转回来,小心翼翼地。    “说话。”    她突然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幸而他弯了腰,且没什么防备,她才够得着,整个人闭着眼睛猛地贴了上去。    穆怀诚下意识搂住了她的腰,沈清芙原先抱在怀里的披风已经掉在了地上,两人之间再无遮挡,靠的极近。    他只觉得有个温温软软的东西贴在他唇上,沈清芙的睫毛很长,这时候她闭着眼,他却睁着,能看见她的睫毛因为紧张微微颤抖。    他的心忽然间扑通扑通跳起来,整个人僵住,手却收紧了一下,将她往怀里拉了一点。    沈清芙头一回亲人,嘴唇贴上去以后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徐沉水也不知道,自然没教她。她贴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刚刚穆怀诚说的话。    “孤上辈子就觉得,你挺适合当孤的弟妹的。”    她心里苦了一下,也不晓得怎么想的,忽然睁开了眼睛,不去看穆怀诚惊诧的脸色,微微张嘴,恨恨地咬了一下他的下唇,没敢用力咬,也……不舍得,只用了极轻的力道。    穆怀诚……穆怀诚他只觉得血液轰得一下全涌到了他脸上,又红又烫。    沈清芙已经挣脱开了,退后了几步,脸上也是一片通红,声音似蚊呐,他却听得很清楚。    “我心悦你,不想做你的弟妹,只想做你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