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老太太让她安心养伤,但顾拂云还是跛着脚来寿安堂给老太太请安了。
当丫鬟一声“五姑娘来了”的话响来,屋子里立即变得落针可闻。
顾晓云,顾悠云,顾舒云,顾轻云,都看向一跛一跛地走进来的顾拂云。
顾拂云朝老太太磕了下来,说:“祖母,孙女来给祖母请安。”又磕了个头。
老太太冷哼一声:“身子可养好了?”
顾拂云抬起头来,说:“已经好得不差不多了。大夫说没大碍了。”
顾拂云额头上有一块半个指甲大的疤,配在白皙的脸庞,确实醒目。
老太太问:“可会留下疤痕?”
顾拂云说:“暂时还不清楚。不过祖母不必担心,真要是留下疤痕,用头发遮着便是。顺便时刻提醒我,今后做事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再也不得给家族丢脸,给祖母丢脸了。”又睁着明媚的大眼,看着几位姐妹,诚恳地道,“也绝不给姐妹们添麻烦了。”
顾晓云脸上闪过欣慰之色。
但顾悠云却是不以为然,顾轻云别过头,顾舒云稍温婉些,但也冷淡。
老太太仔细打量顾拂云,见她气色还算好,眼神清亮,态度真诚,不似作假,便说:“罢了,知错就好,起来吧。”
“谢祖母。”顾拂云借着书晴搀扶的力道站了起来。
老太太见她还一跛一跛的,又问她的脚。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大夫说伤了筋骨,大概再过十天半个月就彻底好了。”
“身子还未好俐索,把骨头完全养好了再来请安也不迟。“老太太说。
顾拂云笑着说:“祖母体恤孙女,孙女就更不该恃宠生娇的。更何况,我这脚除了不能着力外,真的没什么大碍了。”
别的姑娘没病也要装出三分病,她却是反着来。
老太太那仅剩的一丁点儿怒火也烟消云散了,说:“抄了五遍家规,你倒是懂事不少。”
老太太是顾家的掌舵人,处事公正,为人公允,说一不二,在家极为权威,就是老伯爷都要退一射之地。巴结了老太太准没错。
于是顾拂云又拿出哄人的本领,把老太太哄得心花怒放。
顾晓云瞥了妹子一眼,没有说什么。
身为伯府的小姐,并非无所事是,都要练习书画,或做女红,或跟在各自的母亲身边,学习管教理财的事,老太太看时辰差不多了,便让她们各自回去了。。
顾拂云仍是一跛一跛地走着,顾晓云有些心疼她,便说:“实在不行,就让丫鬟背你回去吧。万一落下了病根可就不妥了。”
顾拂云说:“没事,过几天就好了。”一边提着裙摆,一边垫着脚走路。
顾舒云冷哼一声:“我看是装的吧。”
顾晓云扭头,严肃道:“六妹妹,我知道你对五妹妹有怨言,但你也该知道,身为闺阁姑娘,这些话却也不该从你口中说出来。你到处去打听打听,伤筋动骨是不是要养上一两个月?再则,咱们都是一家子姐妹,就这么冷嘲热讽,像什么样?”
顾舒云胀红了脸:“我一直当她是姐妹,可她呢?又是如何对我们呢?”
顾晓云正色道:“五妹妹这回犯的错确实有些大,可老太太已经罚了她。事情已经得到了完美解决,六妹妹一直揪着不放,又有何意义?”
顾舒云嘴巴张了张,最后又重重哼了声,甩袖走了。
顾轻云叫了两声,对顾拂云歉然笑道:“六姐姐就是这副脾气,我再去劝劝她。”
顾晓云揪了顾拂云一把:“都是你干得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