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身记忆之中,女帝的威严不可直视。
自从小时候,见识过天子之怒后,原身从小到大,都很怕乐恒女帝。
每次进宫见到乐恒女帝,就像耗子见了猫一般。
叶妙清内心无惧,却不能露出马脚。
她硬把自己逼得脸色发白,甚至头上都渗出冷汗来,战战兢兢跪在女帝面前:“陛下。”
乐恒女帝居高临下观察着叶妙清胆怯的表情,并未察觉到与平时有何奇怪之处。
但她没有放松警惕,因为穿越者之中,有不少带着原来主人记忆的存在。
不过这些穿越者只能接收近几年的记忆,记不住太久远的事。
“遥记得你四岁的时候,在后花园被夙梁推倒摔破头,那时个头还不到孤膝盖,现在都长这么大了。”乐恒女帝语气有几分怀念。
叶妙清面露犹豫,沉默了好几秒钟才小心翼翼道:“陛下,我小时候跟母君一直在北边生活,五岁以后才搬来皇城,您记错了吧?”
乐恒女帝疑惑:“哦?不是你吗?”
夙梁在一旁搭腔:“母君,被我推倒摔破头的人是乔家那少君,不是清清。”
“是嘛?”乐恒女帝轻描淡写道,“兴许是孤记错了,回你的座位去吧。”
乐恒女帝高冷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叶妙清松了好大一口气,颤颤巍巍回到夙梁身边。
后者哭笑不得:“我母君又不吃人,你何必每次都怕成这样?”
叶妙清摆摆手,拿了个瓜果吃着压惊。
你母君是不吃人,她杀人。
日头正好,西门乌泱泱站了一圈儿人。
叶妙清心情沉重看着跪在最中间,被打得不成人形的女禁卫军。
她鼻青脸肿,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根本看不清原本的模样。
叶妙清把自己代入了一下,瞬间一身冷汗。
偏偏门面上,还要装作满不在乎,与夙梁交谈。
“那咱攒赛马局的事就说定了,明日我来找你。”夙梁天性爱玩,皇城中的纨绔,多是她密友。
叶妙清身为北郡王独女,更是纨绔中的纨绔。
为了符合这个身份,她建议道:“就咱俩多无趣,把老乔和老郑都叫上,咱攒个赌局!”
“老乔还能交,老郑就算了吧。”
“她母君逼她考科举呢,我最近叫了她好几次吃花酒,一次都叫不出。”夙梁悄悄瞄了一眼乐恒。
压低声音,兴奋的对叶妙清道:“烟兰坊新来了一个花魁,那身材、脸蛋儿都绝了!你今日好不容易出来,咱待会儿去玩玩儿?”
叶妙清的眼睛瞬间亮了:“走着!”
这就是女尊国的快乐吗?
她好像摸到边了。
叶妙清的笑容只在脸上凝聚了几秒钟,便再也笑不出了。
刽子手提着一米长的朴刀,含了一口酒喷在上面。
女禁卫军眼里满斥恐惧与哀求,疯狂摇头想寻求一丝生机。
可朴刀无情抡下,喷涌的鲜血溅得老高。
似乎溅到了叶妙清的眼睛里,令她忍不住搓了搓眼睛。
眼眶滚烫。
她自身难保,救不了她。
乐恒女帝无情道:“这些穿越者就该死,妙清,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