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被拘禁在凤仪殿,能做什么呢?”崇宁一脸无辜:“到是父皇,难道没问问陈讪这几个月都做了什么吗?他拘禁嫡母长姐,是为不孝,将兄弟手足撵去寺院,以祈福之名拘押,克扣衣食,不许问诊,险些要了自己兄弟的性命,是为不仁,还未登基就开始清算前朝大臣,是为不义,父皇对他的所作所为竟然一无所知,是为不忠。”
陈文景猛咳起来,挣扎着起身,似乎想扑过来:“都是你干的对不对?讪儿一直在朕跟前,他做了什么,朕一清二楚。”
“所有事父皇都认定是儿臣所为了,如此还何必多费口舌盘问呢?”崇宁从袖中拿出圣旨:“淳贵妃生出如此孽障,实属大罪,皇上口谕,贬为奴,赐死。”
看着她手中的圣旨,陈文景双目圆瞪,用力一扯就从龙榻上栽了下来,可两边静默的宫人如同聋子瞎子一般,全都站在原地不动,对他的窘境置若罔闻。
“来人。”崇宁把圣旨卷好:“去传旨,把淳贵妃带过来,让皇上见最后一面。”
陈文景趴在地上,不停发出低吼想要截住圣旨,却没有任何人搭理他,崇宁也没有,拢着手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父皇,我一直想不明白,母后貌美温柔,是贤妻良母的典范,对你那么好,助你等高位,即便你对她实在生不出情爱,可作为一个男人,你连最起码的责任担当都不肯承担。
你杀了她父亲,夺了她家的江山,杀了对她视若亲妹的兄长,杀了她的族人,把她高高供在后位上做你的遮羞布,如今觉得她碍事了,便想一脚踢开,你如今所有皆因娶她而有,过河拆桥也不是这么个玩法啊。
你说你出身寒门,觉得母后高高在上,没办法像淳贵妃那样仰视崇拜你,满足你虚荣的自尊心,要我说,你真就是天生下贱,靠着娶亲爬上云端,却埋头去粪坑找食。”
陈文景脸色涨红,呼吸急促,想要呵斥,但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总说对我心怀愧疚,却没有一次弥补,这些年我在后宫活得战战兢兢,稍有不慎就会被冤枉,而你从不会为我做主,永远都只相信她人的一面之词。
这些我都可以忍,可你竟然为了一只畜生把我远嫁,不为我做任何打算,你知道我在大梁得知自己要嫁给一个傻子的时候哭了多久吗?那个时候我就没有父亲了。”
崇宁强忍住眼泪,缓和了一番情绪。
很快,淳贵妃就被拖过来了,她花容失色,看见陈文景裹着被褥趴在地上,连一个搀扶的人都没有时,就知道大局已定了。
顿时,她如疯婆子一般叫嚷起来:“陈姒,你就是这么对待君父的?你这个小贱人,毒妇,我就知道你回来没有好事,你就是个丧门星,你会遭报应的。”
“报应?来啊,你觉得我会怕吗?”崇宁唇角挂着笑意:“许氏,还记不记得你腹中那个不吉的孩子?我干的,我用一块磁石就让你那个孩子成了不吉利的东西,喝下堕胎药时你肯定恨透了钦天监吧,那你知不知道为何这些年你都没有再有身孕,也是我干的,你让太医院给你医治,我让人把你药里的藏红花换成了红花。”
淳贵妃怔住,顿时面目狰狞起来,大喊大叫地要扑过去。
崇宁却笑得越发开心:“陈谦那个废物啊,我不过稍稍算计他就上套了,他的腿可不是摔断的,是我让人打断的,用绳子把他从屋顶套住拉下去,然后重重砸在他的膝弯上,一下不够就两下。”
“你闭嘴!”
“还有陈谨,他时常泅水的地方,我让人倒了一罐蚂蟥下去,啧啧啧蚂蟥入体,无药可医,他是活活疼死的,五脏六腑千疮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