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永恒的存在比起来，要她去爱一个人长长久久，实在是太为难她了。

妖的生命是漫长的，常常一昏睡便是几百年，而人的生命是那么的脆弱短暂，就像无聊时逗着玩打发时间罢了。

也因此所以并不是那么尊重短暂弱小的生命，就比如说此时此刻的芷心。

明明跪在琉璃片上已经那么可怜而凄惨，但还是仍觉不够。

丹儿撑着下巴，一边进食一边欣赏芷心摇摇欲坠的美丽姿态。

罚跪都要跪的这么妖娆妩媚，萧穗看不出来便罢了，萧穗的母亲竟然也看不出，还让这么个浑身透着媚态活脱脱一匹瘦马的婢女做陪嫁。

怪不得养出这样天真的女儿。

芷心强撑着这样的姿态，就是希望能等到王爷回来，看到这般可怜的样子，哪里知道她一直跪到了晕倒，王爷也不曾回府。

等到她晕了，丹儿就叫家丁把她抬回下人房去，也没叫大夫，开什么玩笑，一个贪心的婢女，也配叫大夫来看么？

老天要叫她活着，那当然不会死，否则就是被折腾死了，也算不得什么。

其实人类就很喜欢凌虐比他们弱小的生命啊，前些日子丹儿还瞧见府里厨娘的孙子蹲在墙角用热水烫蚂蚁窝，那一群群蚂蚁好不容易攒足了过冬的食粮，便都被烫熟了。

偏偏冬日它们一动不动，热水浇进洞里，漂浮出来的蚁尸，也不过微微颤了一下，便再没了声息。